着你了。今日你恰巧在宫里,皇上有事找你,赶紧随我来吧。”
完全没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沈晚梨。谢迟意无奈了,打了个呵欠,给沈晚梨递去一个“我自求多福,你也自求多福”的眼神,身影便消失在夜色里。这会儿殿外是真没什么人了,路过的宫人都只有寥寥几个,沈晚梨百无聊赖,就差去捡根树枝过来在雪地里画画了。师傅留下的箱子也打不开,开锁的钥匙不知道放在何处。沈晚梨卸了气,倚着马车坐了下来,盯着被白雪所覆盖的朱墙琉璃瓦出神。过去不知道多久,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沈晚梨一愣,探出个脑袋瞧了瞧。还是方才那片空地,这回没有围观的人了。那二人吵得正凶,谁也没看到停在这里的几辆马车后头还有个人。是乐宁公主和萧行舟。萧行舟撑着把伞,声音里似有怒气,居然直呼起公主的大名来:“谢清婉,你真是疯了。”乐宁公主面无表情,缓步上前,一把抓起萧行舟领口的衣服,涂着丹蔻的指甲抵着他的下巴:“怎么,我的宫女亲眼所见,你不仅踢了我的猫儿,还进去过御膳房,我为何不能说是你给我下的毒?”萧行舟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因为我根本没有给你下毒!”乐宁公主冷哼一声,绕着他走了一圈,最后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沈晚梨没听清。最后是萧行舟愤愤地离去,乐宁公主望着他的背影,在雪地里站了许久,直到肩膀上堆砌起一层雪,才有宫人来替她披上外袍。乐宁公主低下头,肩膀一颤,好像是在笑。半晌,她迈开步子,忽然转了个方向,往马车这边快步走过来。沈晚梨一惊,想要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被乐宁公主一把拽住。乐宁公主笑了笑,除了眼尾细细的皱纹,丝毫看不出已是近三十岁的年纪,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把手伸进沈晚梨的脖子里:“巧了,让我捂捂手。”冰冰凉凉的,沈晚梨缩了缩脖子。但幸好,她在这儿听了这么久,乐宁公主也没生气。捂完手,乐宁公主顺手抹了一把沈晚梨脸上的灰,皱皱眉:“哎,这怎的灰头土脸的,我那小侄子是叫你挖土去了吗?”沈晚梨知道自己这会儿的人设,应该是个不善言辞的小丫鬟,于是她垂下头,弱弱道:“没有,是奴婢不小心沾上的。”乐宁公主笑了:“嗨呀,你还替他说话。我可和你说,少相信男人,男人都一个样,他嘴上还说喜欢沈家小姐呢。”
沈晚梨:(悲从中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个沈家小姐。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和谢迟意的“爱情故事”
在锦云城流传到底有多广,该不会她哪天去茶馆,说书的都在说这事儿吧?
乐宁公主是最小的妹妹,从小就在宠爱里长大,衣来伸手饭话,索性在沈晚梨边上坐下了:“你都听见什么了?”沈晚梨斟酌了一下,含含糊糊道:“听见您在说下毒的事。”夜色寂静流淌,片片飞雪落在发间,落在脸侧。被体温融化成水,像是眼泪一样流下去。乐宁公主丝毫不在意:“听就听了去吧,小把戏而已。”话里有话。但沈晚梨知道她不该管,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雪落无声,乐宁公主也安静了半晌,偏头望了一眼宫殿的方向,问道:“谢迟意被他父皇叫去了?你在等他么。”沈晚梨点点头。乐宁公主又笑了,托着下巴:“那你大抵是等不着了,估计不久他就去叫人先送你回去了。”沈晚梨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道:“…为什么?”乐宁公主撇撇嘴,她应该是个话多的性子,说起话叫他去能有好事吗?”沈晚梨眉头微蹙。她知道因为那个“妖妃”之子的传言,谢迟意并不受永惠帝待见,但她本以为只是冷落而已,没想到是这种地步的厌恶。她有些担忧地望过去一眼,工具人,我那好说话又养眼的工具人,可千万不能出啥事儿。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来了个侍卫模样的人,见到乐宁公主在这里先是一愣,行了个礼,转头看向沈晚梨。“小殿下叫我先送你回去,走吧,小姐。”乐宁公主跟着起了身,拍拍裙子上的碎雪,随口问了沈晚梨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沈晚梨一顿,回答道:“早桃。”乐宁公主念叨了两遍,居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嗯,记下了。不知道为何瞧着你有些面熟,回去吧,小丫头。”她在宫女的搀扶下,很快离开了这片风雪,又步入另一片风雪。沈晚梨看着她那层层叠叠的裙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