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
就是在几乎同一处地点,晁江给出了一份几乎别无二致的“尸检报告”啊。
而此刻,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作案手段,便必然指向同一个凶手——跛脚方正!!!
更讽刺的是,他们刚才还在山脚下议论着如何抓住此人呢,没料想,原来此人,已然先他们一步回了寨子里,再犯血案。
巧合还是挑衅?
这已经不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两个时辰后。
晁江等人推开门,看着屋子内同样布满血浆的恐怖场景,脸色铁青发黑到了极致,这栋房子以后绝对再没人愿意入住了。
“留在寨子里驻守的兄弟全都死了,一个活口没留。”林豹头过来汇报,同时把枪头一甩,王麻子的脑袋骨碌碌的滚到地上,和朱万迁的人头碰撞在一起。
晁江烦躁的挥了下拳头,寨子被人偷家屠了一遍,算是冲淡了他们劫取生辰纲功成归来的喜悦。
“让下面的兄弟们先休息吧。”晁江说道。
吴诸葛用扇子掩住鼻口,出了屋子,眼睛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摆在不远处被打翻的水盆子,水盆子里面半盛有刺鼻的液体,液体表面漂浮了一层浑浊的皮屑。
很快,
兄弟们都被安排去休息了,毕竟大都挂着伤,一路奔波回来,又遇到寨子被屠,可谓是精疲力尽加心力憔瘁的双重打击,不去睡觉还能干嘛呢?
至于屋子里躺着的尸体,反正都躺得腐烂了,也不差再多躺一晚上了,等过两日,兄弟们都缓过劲儿来,再把他们埋了也不迟。
深夜。
月朗星稀。
空旷宽敞的聚义厅上空置着几把交椅,青石板铺砌的大堂上,散乱的堆放着被匆匆卸下来的“生辰纲”。
因为,隔壁库房被一群腐尸占了,所以,这批贼赃就只得被暂时安置在聚义厅的大堂里,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散发着令贼人歹徒心动的气息。
这个贼人歹徒指的正是——方正!
此时此刻,
就见一道斜斜的影子映在地上,接着一个跛着脚姿势略显怪异的身形在黑夜中显出轮廓,脸孔五官却是被一张惊悚的鬼脸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对与黑夜融为一色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向聚义厅。
“鬼脸!”
“跛子!”
“方…..”
三声惊呼同时传来,却是聚义厅门口三个值守的山匪。
话音落地的刹那,阴风骤袭,只见那黑影足下一点,闪身欺近,快若鬼魅,迎面一指戳出。
一戳一拔,血线飚射间,染血的手指摊开呈掌,轻飘飘般按在另一人胸口,登时,后者脸上血色尽褪,张口吐出黑血,黑血里混着碎成块儿的心脏。
最后一人的惊叫戛然止住,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赫然是陆三,他此刻死瞪着眼睛,余光中,两个同伴,一个眉心多出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窟窿,红白液体汩汩涌出,一个仰面栽地,胸口露出个触目惊心的黑手印。
碎骨指!
摧心掌!
陆三呼吸急促,脱口而出的话噤声般只来得及吐出一个“方”字,剩下的“兄弟”二字被硬生生卡在嗓子眼儿,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喉结蠕动,脖子上的汗毛都炸立起来,一只白皙的仿佛没有血管的诡异手掌,就停在他脖子前一寸,新鲜的血腥味儿刺鼻,令陆三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陆三眼神僵直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惊悚鬼脸,下一刹,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传来,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全身骨头恍若散架般动弹不得,半张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只余下一对眼珠子还能转动,正劫后余生的望着那道迈入聚义厅的鬼脸背影。
代入陆三直勾勾的视角,他看见那鬼脸迈出跛脚,一步跨过地上的两具尸体,下一步,身形便已然落在那一地散落的“生辰纲”中间。
他看见鬼脸转动着脖子,视线在四处打量,似在寻找什么东西,只偶尔会停下步子,手掌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对着看上的东西一拿一摸,诡异的是,那东西下一秒,就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
陆三活似见了鬼,瞪得凸圆的眼珠子差点掉落在地上,他使劲眨了下干涩的眼皮子,再一睁眼,更似见鬼一般,因为就在其眼睛一眨一睁的瞬间,聚义厅内已多出四道身影。
一道倚柱而立,单手持枪,漆黑的枪尖吞吐着择人而噬的杀机,距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