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怎么样?”赵金鹏见这位神秘叵测的张公子开朗善谈,嬉笑自若,三言两语便和自己这些人打成了一片,心里愈加佩服,笑着对张德帅邀请道。dykanshu.com
喝一壶,即请人喝酒吃饭,乃是当地乡村俗语。
张德帅正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也不能太直接答应,那岂不显得自己太轻浮随意了?在道上混,最重要的就是脸面,要脸面就是得要会装b,装好b。
“这样不太好吧!我这人操守高尚,品行高洁,即使平时饮酒那也只是为了吟诗填词,咏情抒兴。昨天宝泉寺的智通大师还邀我去切磋棋艺,顺便研讨禅机呢,我都一直没空……罢了罢了!难得和你们这些小兄弟缘分一场,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便舍命陪君子吧!”张德帅一副犯难的模样,最后连叹了几口气,这才答应了众人。
一旁的潘大庆等人听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就你这副德行,也有大师邀请你去下棋?那宝泉寺离这里足有上百里远,他跑这里来邀你下棋参禅,那老和尚不是疯了就是念经念傻了。
赵金鹏等人却个个在心里为张德帅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大哥级的人物!明明心里想去,偏偏说得这么含蓄,光是这套装b功夫,也够自己这些人学个十年八载的了。
“太好了!兄弟们,拉张大哥上路,我们去镇上最好的馆子‘一品鲜’去!”
赵金鹏兴奋地一声吆喝,他身后的那些小弟立刻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拉住张德帅,众星捧月般地拥着张德帅走上了通向银蒙镇的大路。
刘大魁看着小混混崇拜地将张德帅拥去喝酒,虽然倍感吃惊,但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根本管不了自己这婆娘,更是万万没想到这婆娘竟如此歹毒,叫了自己兄长来壮胆把张公子赶走。幸好赵金鹏这帮家伙来的是时候,这下看你们谁还敢动张公子一下。
刘大魁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也轻松无比,看着灰溜溜的潘大庆,摆出一副热情的模样道:“大舅哥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俺家了,来,快去屋里坐会儿,我去整两个小菜,咱哥俩儿今天也好好喝上一壶。”
潘大庆一脸尴尬,阴晴不定,摆手道:“不了,不了,我想起来黄掌柜还要我去一趟佃税司呢,今天确实有事儿,大槐,翠花,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一面说着,潘大庆灰溜溜地从刘家走了出来。他本是听妹妹唆使来刘家赶那个无赖公子的,哪曾想到这个无赖公子竟是一个厉害的混混头子,连臭名昭著的赵金鹏都叫其大哥,自己哪里惹得起这样的人物。看来,以后还是少进刘家的门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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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说,张德帅被赵金鹏等人拥着,像个朝廷钦差一般耀武扬威地朝银蒙镇走去。虽然他这“钦差”连轿子都没有,委实寒酸了一点,但气场去着实不小,为了争面子,赵金鹏把自己所有的小弟全部叫了过来,十几名小混混凑在一起,匪气冲天,张德帅居于领头位置,自然倍受路人观注,引得众路人频频侧目,暗议张德帅是何方神圣。
张德帅前世就是混混头子,对流氓痞性不但没一点反感,反而有种亲近自然的愉悦。和一帮兄弟谈天说地,吹牛打屁,快义恩仇,何等潇洒,比起和那些妇人小人勾心斗角,张德帅觉得现在简直就是像在泡温泉一般舒服。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德帅则是逢着喜事牛皮长,赵金鹏等一干小弟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对他的恭维敬畏之词。张德帅飘飘欲仙,把持不住牛皮神功,一路上吹天谈地,将自己过去的经历微微放大的十倍,说得自己神勇婉如天将下凡。他的穿越经历本来就匪夷所思,如今被他一阵吹化,更显得神秘非凡。众小混混深深地被他的莲花妙嘴和无耻精神所打动,对其愈加崇拜。
年纪人行路快,在众人的说说笑笑之中,一会儿便走到了这一带最大的镇子银蒙镇上。
赵金鹏等人都是本地人,从小流蹿乡里,为害一方,自然对这银蒙镇非常熟悉。一进到镇里,赵金鹏亲热地拉着张德帅直奔镇上的主道金银街。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一家装潢甚是气派的酒馆门前,三层华楼上灯笼飘挂,彩旗飞扬,香气几乎溢满了整条街。在酒馆大门上方高挂着一块艳丽的锦旗,上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一品鲜!
这个叫“一品鲜”的酒馆,无论规模还是档次,均巳是这银蒙镇上最大最好的酒馆了。但对于张德帅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异类来说,这馆子委实普通得很。不说京城金陵,就算是沂州城里比它高档的酒馆就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