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支吾半天,给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答案,“我想回去收拾换洗的衣服,这样要留下来照顾也比较方便……”“呃哼?”
“我想这段时间你可能会需要一个看护。”她连耳根子都红了,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眼睛飘来飘去没有一个定点。
“不用。”他简洁地说。
“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的话,看护的事就算了。”她停顿一下,“你、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收拾东西。”
“我说不用!”牧南星的音量突然提高。
他没有忘记出院时在大树下看到的黑影,也没有掌握程君浩的具体情况,他现在很可能就在房子外头。
“可是——”
虽然医生说他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唐子骞在路来的路上也一再保证除了有轻微脑震荡外,身上的只是小擦伤。
可是想到他在医院门口那么吃力的想要抬手却抬不起来的样子,还有苍白如雪的脸色,她觉得他短期内无法康复。
她总不能一直穿着身上的这套衣服啊,那样很脏耶。
他不高兴地抬手,想到什么,又突然无力地垂下,“你过来。”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是很甘愿地走到床前。
“把椅子搬过来。”
“好。”她乖乖地照做。
“坐下。”
“嗯。”依言坐下。
“过来一点。”
“好。”
“你呆在这里不要动。”牧南星伸手抓住她的,置于掌心握住,确定这个姿势坐久了也不会让她太难受,才慢慢闭上眼睛。
“如果醒来没看到你的话,会很惨的知道吗?”
被深深的睡意侵袭前,他这么说。
她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
直到见他呼吸渐匀,悄悄地蠕动,想收回手,只轻动了指头,被上被睡得深沉的人捏紧。
他的眉因她的小动作现出一道深深的褶痕。
分享体温(7)
沈问夏不敢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腰上传来的酸痛让她坐立难安。
只是靠一会,应该没关系吧。
沈问夏看着床边空出来的位置,再看看静静沉睡的人,慢慢地把头靠了过去。
她真的只是想让背部放松一下而已。
过于疲惫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倏然松懈,沉重的睡意压迫她的眼皮,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沈问夏就这样靠在床边,沉沉地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牧南星的大床上,沈问夏有一瞬间的迷惑。
她揉着酸涩的眼打量四周的环镜。
咦?这不是牧南星的床吗?她不是在椅子上坐着么,怎么会跑到床上来?牧南星呢?不会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吧。
她触电般从床上跳下来,四处张望,没有看到牧南星,长长地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把人踹到床底下去。
下一秒,心又即刻悬了起来。
等一下,他没有在床上,也没有在地板上,那会去哪?
心头忐忑萦绕,她顾不得看身上的衣服是否皱得像咸菜,直接往门外冲。
在书房与唐子骞通完电话,知道程君浩的确已经于上个月出狱,他一点也不意外,更笃定了开车撞自己和医院那抹黑影是程君浩的猜测。
程君浩入狱前,他因为想知道他为什么开车撞自己去见过他一面,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那抹阴阳怪气的肆笑。
他到底在笑什么?
牧南星若有所思地踱步上楼,看到沈问夏慌忙朝自己冲来的模样,下意识伸手,接住她的同时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醒了?”
“嗯。”她呆愣下,觉得有哪里不对,抬头,惊骇地倒退一步,杏眼倏然瞠大,“喝!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反问。
“你不是应该……”她舔了舔唇,想到他的床被自己霸占,倏地噤声,红着脸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顾着心慌的沈问夏,完全忽略了两个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不久前虚弱得需要人搀扶的牧南星,下一刻却行动自动地在屋子里行走?为什么自己明明坐在椅子上,醒来的时候会突然变成睡在床上?
“我饿了。”他说。
“我马上去煮饭。”她急冲冲地下楼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