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脸红,不知所措的模样,非常地赏心悦目。siluxsw.com
她小心地转个身,看着自己的头发在他衣裳上缠着紧紧的,拧着眉,轻叹口气,既然不能一刀割了那发了事,只好认命地伸手开始解起三千烦恼丝。
遥隔一面抚着她的发丝,一面在她头顶闷笑,这姑娘,实在是太好玩了,好玩到令他忍不住心动了下。
她没搭理他,只默默地解着发丝,一小撮一小撮地拉着,眼看就要尽数将发丝拉回。哪料遥隔一个轻巧地翻身,那头发竟又缠到一起。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狠狠地瞪遥隔一眼,他根本是故意的,她若在这屋子里再呆下去,秦老翁会相信他们之间只是主仆关系才怪。
他们明明只是相逢不过一月的路人,仅多了一层主仆关系罢了,她没签卖身契,他亦未说当管家的时限,这摇摇摆摆的关系,哪日结束还料不准呢。他们,到了凤城,自然是要分道扬镳了的。她去寻凤家灭门的真相,他回朝廷当宰辅,从此陌路,两不相干。
这念头一起,她竟然有些难过不舍起来,只怔怔地看着那些缠在一起的发丝出神,竟忘了要解开它们。
“凤姑娘在想什么呢?”遥隔深炯的眸子闪了闪,拈起她的一小撮发丝,嗅了嗅,道。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脸上浮上红云,一阵晕眩,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慌乱
痞子不要玩我的头发
地退一步,可缠着的头发一扯,叫她吃了疼,只得又往前俯去。
遥隔眉一挑,伸手一揽,防止她重重摔下。
然后,她的唇,很轻,很轻地刷过他的。
她狠狠地顿住,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遥隔也不推开她,眉高高地扬着,脸笑得开开的,一副理直气壮,他是无辜的模样。
空气里迷漫着一股令人目眩神迷暧昧的味道,四周静得能听得见雪落花吟的声音,遥隔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像含情默默似地,可却又少了些什么。
四目顾盼流转间,她也顾不得那缠在一起的发丝,用力一扯,退了一大步,理了理衣裳,飞快地退出房间。
她迅速地将身影没入黑暗的夜色,胸口像热茶烫过般,热热闹闹地烘成一片――方才她的心,竟不安份地狠狠跳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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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了,收买士卒的银两都忘了要跟主子清算,只背了个小包袱,包袱里装着九王爷与邻国串通的信和一柄玉如意,独自一人,踏上去凤城的路。
她是路痴,而且非常严重,所以,她现在这个荒凉的小茶棚里唉声叹气,声音大到那茶棚的小二都忍不住过来关心她。
“姑娘,是这茶不够好?”那小二就着肩上的布擦了擦手,问。
“唉。”她长长的叹口气,真是早知道就不跑了,把那一吻当作意外不就没事了,整得自己现在这么狼狈,在这荒山野岭的小茶棚里唉声叹气的。
“姑娘?”那小二十分殷勤地继续问。
“唉。”她再长长地叹口气,既不认识去凤城的路,又不好回头去找她那主子,身上又没多余的银两供她雇马车,这回真是无头苍蝇找不着方向了。唉――她真不该逞一时之勇的,师傅明明告诉过她,好汉不吃眼前亏,结果,她还是闷闷地由着性子来。
这回,真是亏大了。
“姑娘,要
不要就是要?
不,我立刻给您换一壶?”那小二差点差腰哈到地上去,上前提起茶壶,就要去换茶,这姑娘连叹了这么多声,果真是这茶有问题,他可是十分有诚信的人,这小茶棚的名誉可不能毁了。
“咦?你在干嘛?”她抬头看那小二手中的茶壶一眼,迷惑道,那壶茶她明明还在喝,这小二怎么就要收了?师傅没告诉她,江湖上,茶只能喝一半店家就要收了呀。
“啊,我给姑娘换壶新茶。”那小二笑道。
“我还没喝完。”她看着小二手中的茶,伸了手过去拉住茶壶,她明明没喝完,为什么要换新的?
“可是姑娘不是嫌这茶不好喝么?”小二好委屈地看着她。
“耶?没有呀,我这不正喝着?”她被小二的话吓得有些呆,自己什么时候说那茶不好喝了,她顶多在想这壶茶喝完,该往哪个方向走罢了。这小二居然就自作主张地要换她的茶,江湖人都如她原先那主子一般,这么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