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王朝的北面,是沂槊国,而岐州,更是濒临前线,寻常百姓家里,多是有一顿没一顿,更甚者,揭不开锅也是常事。
乱世之下,小小的三口之家,要维持生计已经很难了,现在又多了她一张嘴,怎么不要吃残羹剩菜呢?
没有惊动农夫的妻子,她悄悄地退回院子。
当晚,即向他们表明了离开的意思,并留下了身上所以值钱的首饰,作为他们照顾自己这么些天的回报。
农夫夫妇游说了许久,见她去意已定,便不再挽留。
第二日一大清早,一家三口赶着驴车送了她好长的
小姐被逼婚啦!
一程路,并详细指明下一个城镇的方向,殷殷交待她路上小心,才返回去。
离开农夫的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要去哪里,只能顺着农夫指的路,一直往前走。
农夫妻子告诉她,从这里到玉溪城,大概有六七十百里路,驴车走了大概有二十几里,余下的,脚程快些,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因此,她挽拒农夫妻子塞过来的干粮,只带一壶水就上路了。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哪知就在看到城门,要欢呼的瞬间,她看到了杵在城门口那张极为熟悉的凶恶面孔!
爹!是爹!他亲自出马来逮她了!
吓破了胆的她转身拔腿就跑,而他们,也瞧见了她,一大帮人手,浩浩荡荡地追上来。
一行人在道上你追我赶,她在前头拼命的跑,后头跟着一大串人不停喊“小姐”。
瞬间道路上,人声顶沸、尘土飞扬,那阵仗,简直和官府出动大批衙役捉江洋大盗有得一拼。
被追得无处可躲,眼看就要被逮住,她心一横,跳进了一旁的草丛,想说这样比较不容易被捉到。
哪知才刚跳进去,脚一崴,整个踩空,连惊叫都来不及,就像颗球一样,骨碌碌毫无阻碍地滚下去。
幸好那个小坡并不是特别陡,也没有碎石头什么的,而是长满了软绵绵的野草,否则她这一摔,没有断腿也会断脚,哪可能一点儿事也没有,还能爬起来继续跑?
不过也多亏了从那个小陡坡滚下来,省去不少脚程,才让她得以从一大帮追兵的眼皮底下逃脱。
从地上爬起来后,她满身的尘土顾不上拍,掉在一旁的水壶来不及捡,迅速地钻进一旁的林子里,没命地跑,总算是把爹他们给甩远了。
疲惫至极的她不敢再走大道,更不敢有进城的想法,就这样在林子里走走停停,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又过去了多少个时辰,只知道缩在林子的树桩底下,睡了两个晚上。
渴了、喝露水,饿了、摘些野果充饥。
在她以为自己会饿死在这片
小姐,你有婚配不
林子里、也就是第三天近黄昏的时候,终于走出了林子,看到了人烟——
一座规模颇大的军营。
欲上前求助,顺便打探一下晋璜扆的消息,迈出几步,刚靠近一点点,就被营前放哨、面色不善的步兵吓退了脚步,原路又折了回来,躲在林子里,远远地望着。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饿极的肚子发出抗议,实在没办法的她,才找了个空档,悄悄溜进去。小心翼翼地寻了大半天,总算找到伙夫营,偷几个馒头垫子,哪知道,馒头才吃了两颗不到,就被发现。
那名小兵追着她跑了大半个军营、捉住后把人五花大绑不说,还给她灌蒙汗药!害她稀里糊涂地就把姑娘家最重要的清白给丢了!
还有那个趁机占自己便宜的大个子,想起来就令人火冒三丈!
碰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咬牙彻齿地扭着手里的床单,气急地一脚踹翻床边的凭几。
下一秒,因肌肉拉动而自腿间传来阵阵酸痛,令她羞红了脸。
昨天晚上,虽被灌了蒙汗药,但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她其实隐约有些记得,特别是他欺身上前,压上自己的那一刻,强烈的痛感,在她的脑海里刻下了极深的记忆。
“可恶!”司空屠苏站起身,又踹了已倒地的凭几一脚,“该死的登徒子!”
她低咒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守在营帐外的晋璜扆听到。
被骂登徒子的理亏男子,想冲进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想起人家在洗澡,迈出去的脚倏然收回,手足无措地在营帐外急得团团转。
怕声音太大引来军营内其他将士的注意,晋璜扆刻意压低了音量,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