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髯飘拂,神色俨然。dashenks.com左旁面对大殿,雁行排列着武当三老:清涵、清水、清心。
右边是辈份低—辈的“武当十剑”——飞云,白云、彩云,飘云、浮云、氲云、福云、芷云、祥云等十名中年道长。
其中除三老及掌门,房英在武当见过一面外,其余十剑,还是第一次见面。这时,他目光一接触那假掌门“清虚真人”,心头砰地一震,星眸中不自觉地暴射出一股仇火。
若不是在少林,环境不允许,若不是自知绝非对方敌手,他恨不得立刻上前在那假清虚真人胸前刺上三剑。
但是,那清虚真人目光飘过房英脸上,神色却并无异样。只见他一见少林掌门出来,稽首一礼,呵呵一笑道:“镜清道友,十余年未见,今日相会,道友精神更加矍烁了!”
语气诚挚,正如故友相逢一般。
镜清禅师忙合什还礼道:“道兄仙容依旧,老衲衷心欣慰,何不入殿待茶!”
说着,目光带着疑惑,侧首瞥了房英一眼。
不错,老和尚的确有点怀疑,武当掌门与他十余年前,时相往还,而且因为同属方外之士,所以交谊极深.现在,他凭一甲子余阅历,却怎么也看不出这位“清虚真人”是假的,“幻容”“变骨”之术可以改变人的容貌,可是眼前的“清虚真人”,一言一行,莫不与十余年前—样。这种举动酷肖*真之处,却非功力所及,若不是房英刚才告警,老和尚早巳前迎把臂叙旧,然而现在,此刻表示任何意见,只有陡增纷乱。何况,他还不知道那“清虚真人”此来究竟是为什么?
却见“清虚真人”微笑道:“道兄盛意心领,贫道因有急事,不想多作耽搁,故不愿打搅道兄清修。”
镜清禅师惑然道:“道兄匆匆而来,又要匆匆离去,敢情有什么重大事故?”
“清虚真人”道:“不错,贫道此来,想请道兄赐助!”
镜清禅师微笑道:“道兄出言过谦了,不说谊属同道,就以道兄与老衲近三十年交谊,若有效劳之处,理当尽力,道兄但请吩咐!”
”清虚真人”道:“既如此说,贫道就冒昧了。”
接着伸手—指房英道:“贫道此来,就是为这孽障,万望道兄成全,交给贫道带回去。”
房英一听这话,神色不禁一变,暗道:“果然不错,是为我而来,但他怎会知道我行踪呢?”
却见镜清禅师白眉耸动,惑然道:“道兄知道这子是谁么?”
“清虚真人”道:“贫道当然知道。”
镜清禅师益发讶然,道:“耳听房老樾檀与道兄交谊极深,这位少施主就是有得罪道兄之处,也该宽容一二。”
“清虚真人”微微—叹道:“道兄之言不错,只是此刻贫道纵有宽恕之心,却无办法可想了。”
镜清禅师愕然道:“这话怎么说?”
“清虚真人”神色凝重地道:“房施主前往敝观,贫道见是故人之子,以礼相待,哪知他心怀叵测,出手暗算,竟击毙本门门下弟子。唉!贫道若再包庇,何以能平千余弟子激愤之心。”
倏然“武当三老”为首的清涵道长怒道:“竖子,你既敢作,怎不敢当!”房英狂笑道:“藉口加罪,何患无词,请问道长,证据呢!”
只见镜清禅师一挥手,阻止房英再说下去,对“清虚真人”凝重地道:“房少施主是少林之客,道兄却是老衲故交,且谊属同道,实应守望相助。但如今各执一词,老衲不知应该如何处置?”
“清虚真人”,沉声道:“狼子之心,道兄难道还要包庇他么?”
镜清禅师白眉紧皱,侧首又怀疑地瞥了房英—眼!
这位佛门高僧生平未遇到过什么难题,现在感到左右两难。事情颇为扎手。房英怒极冷笑道:“道长骗人的本事,确是愈来愈高明了,只是信口之言,镜清前辈怎会相信……”
“清虚真人”道:“事证俱在,岂能容你遁词。”举手击掌,连拍二下。
只见“武当十剑”中的浮云道长疾步出列,躬身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清虚真人”挥手道:“速把证物抬来,让少林掌门人一观!”
浮云道长应诺而退,转身奔出寺门。
镜清禅师及—干少林高僧见状—愕,目光一抬,这才看清在寺门外停着—辆白色素车,车前还有二名年青武当道人肃立着。
此刻—见浮云道长出寺一挥,立刻在车蓬后拉出一口棺木,静寂而迅速地抬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