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合什道:“老衲法善。听说施主要见敝寺方丈。不知能否先将缘阅见告?”说完目光闪烁盯住梁天任,似在查察其真正来意。
梁天任沉吟片刻道:“在下此来,并无特别事故,只是奉一位前辈之命,瞻仰贵寺方丈圣面,以求教益!”
知客法善大师道:“哦!不知施主所说的前辈,是那一位高人?”
梁天任沉重地回答道:“寒竹先生岑天癸!”
法善大师神色一震,道:“原来是梁老檀樾公子,贫僧失敬了!”他刚才完全是盘诘口吻,此刻却—变为肃然恭敬。
梁天任呐呐道:“尚请大师能向方丈先禀。”
法善大师微微—笑道:“掌门方丈早巳得知,只是先要老衲查清施主身份罢了,现在请施主随老衲到后殿与敝寺方丈相见。”
梁天任忙—揖,道:“有劳大师。”
法善大师合什还礼,—指右偏门,道:“施主请。”转身领先缓步入门。
梁天任恭敬地相随,穿过一层院廊,越过中殿,进入一片花园,已可望见一座宽绰的后殿,上面挂着“罗汉后堂”四字横匾。
他跟入“罗汉后堂”目光—扫下,心中倏然—怔。
只见殿中—张圃团上,盘坐着—位白眉清瘦老僧。月色袈裟,手握念珠,神色肃穆。
两旁雁行待立着四位身穿黄色袈裟,神形俨然的五十上下僧人,似乎身份皆不低,门口尚侍立着八名三十岁中年僧人,气氛异样严肃。
梁天任—眼就料到,蒲团上坐的,必是少林当代掌门高人镜清禅师,但想不到有这么多人在等候。
他正自愕然,见知客僧法善大师向盘坐掌门人合什施礼道:“启禀掌门人,‘寒竹’檀越哲嗣梁施主驾到。”
梁天任急行上前几步,长揖而拜,道:“晚辈拜见掌门前辈!”
只见镜清禅师微微一抬,道:“施主免礼,不知有何指教?”
梁天任倏觉一股柔和大力涌来,挡住自己躬身揖拜之礼。暗忖道:“一代少林掌门,功力果然深厚莫测!”口中忙道:“晚辈奉‘寒竹’前辈及家父之命而来……”
镜清禅师双目倏然射出二缕如闪电般的精光,注视梁天任缓缓道:“寒竹施主并非令尊?”
梁天任摇摇头,尚未说话,只见少林掌门一声冷笑道:“以老衲看,你那‘梁天任’姓名也是捏造的,是么?”
梁天任心头一惊,暗道:“—派掌门,目力果然厉害。”口中忙道:“前辈慧觉无边!晚辈另有苦衷!”
镜清掌门又冷笑一声,低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不但姓名是假,脸上毫无表情,莫非容貌也是假的?”
接着,语气—沉道:“佛门无诳,施主行色匆匆,却伪装易容,假名而求见老衲,心机深沉,用意不明,老衲请坦陈相告。”
梁天任叹道:“前辈洞察精微,晚辈衷心佩服。”说着举手在脸上一抹,取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剑眉斜尺,美挺秀拔的脸庞。
镜清目光一亮,缓缓道:“施主真名如何称呼?”
“晚辈房英,家父‘神眼’房天义,此来并奉‘寒竹’前辈指示!”镜清禅师道:“哦!原来是房少施主,江湖上关于令尊之事,老衲已有耳闻,令尊安好么?”
有没有英黯然道:“家父下落不明。”
镜清禅师道:“寒竹老檀樾已五年不见信讯,如今何在?”
房英星眸中倏然落下两行清泪,道:“寒竹前辈已经去逝了!尸体经晚辈亲葬!”
镜清禅师神色微惊,接口道:“如何死的?”
房英悲异地道:“死于‘魔伞鬼影’、‘天南恶煞’及六名蒙面剑手围斗下,寒竹前辈在亲手伤毙八人后,也伤毒并发,力竭而亡。”说着,那副惊心动魄,悲壮激厉的场面,复在脑中泛起。
镜清弹师脸色凝重地道:“施主就为此而来!”
房英收敛悲容,道:“除此之外,晚辈奉命向前辈报警。”
镜清禅师耸然色动,道:“何事报警?”
房英目光—扫其余僧人道:“晚辈敢请与前辈独言。”
镜清禅师—指两旁四名黄衣僧道:“这四位是本寺四大护法,法本,法净、法元、法真,门口八僧戒坛值日罗汉,施主有话但说不妨!”
房英迟疑半晌,道:“并非晚辈故作慎重,前辈可知‘幻容术’及‘变骨功’二种异功?”
镜清禅师道:“佛门古典,曾有记载,此二种奇功源出于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