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去个无影无踪。16xiaoshuo.com
此时,偌大的白杨树林子中,只剩下了欧阳昭与青衫秀士舒敬尧、玄玄玉女、罗冷芳三人。不久之前,还是少长咸集的热闹场面,武林拚斗的血腥形势,忽然变成凄清起来,反而静得有些怕人。
欧阳昭目送五旗盟的众人一走,不由感叹了一声道:“唉!
这般人也真够义气,我欧阳昭与他们素不相识,又没有丝毫恩惠加诸他们,而他们对我却衷心耿耿,真是使我欧阳昭愧煞了。”
青衫秀士舒敬尧微笑道:“江湖中就是有这点义气来维系着,不然的话,还不天下大乱,伦常全无!”
玄玄玉女罗冷芳叹息了一声,无限感伤地道:“我玄玄门就是江敏这一线单传,不料……”
她已到暮年,对于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银衣玉女江敏,自然有无限的怀念,一对湿润的眼睛,神色凄怆,穿过林子,遥遥地瞧向草坪上江敏的坟墓,有依依难舍不胜眷爱之情。
欧阳昭也不禁悲从中来,戚戚然地道:“前辈。但请放心,只要我欧阳昭有三寸气在,敏妹妹的血仇,我必要替她洗雪,走遍天涯海角,不达此愿誓不休!”
他说到后来,语音悲壮,豪气干云。
谁知青衫秀士舒敬尧忽然像似想起什么来了,精神一振道:“啊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定是他!是他!”
欧阳昭不由一愕,愣愣地道:“前辈!你说的什么?是谁?”
青衫秀士舒敬尧并不回答欧阳昭的话,反而问道:“少侠!
江姑娘未死之前,是不是双眼发直,知觉全无,一味恶狠狠的,如同疯狂了一般,但是一身功力依旧,甚至于还要比平时凶猛一点?”
欧阳昭连连点头道:“是的,一些儿也不错。我还感到特别奇怪,既然神经迷乱,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认识,为何对武功招数却反而精进不少,难道不会忘却吗?”
青衫秀士舒敬尧又睁大了眼睛问玄玄玉女罗冷芳道:“江姑娘濒死之际,是不是通身遍体都起了无数的红斑,腥红点点,如同小儿生痘疹一般?”
玄玄玉女罗冷芳眼神一凛,连忙道:“不错!果然是通身露出豆大的红点,透明发亮!”
欧阳昭听青衫秀士舒敬尧话有来因,似乎已知道下此毒手的仇家的来龙去脉,不由抢着问道:“舒老前辈!敢莫你晓得会此邪恶功夫的人?”
青衫秀士舒敬尧沉吟着道: “应该是他,除了他之外……”
欧阳昭见他皱眉苦思,未便急了追问,但内心的焦急,终于耐不住,是以欲言又止,连连眨眼。
舒敬尧对着他又道:“少侠,若是我推测得不错,你却当面把仇家给放过去了!”
此言一出,欧阳昭既疑又急地道:“难道是混世淫魔那老不死的?”
青衫秀士舒敬尧向林外一指,缓缓地走着,一面道:“不是!”
欧阳昭与罗冷芳二人也只好随在他身后,听那穷家帮主喃喃地道:“恐怕是你所见的丧门吊客的白衣老怪弄的把戏!”
玄玄玉女罗冷芳思索地道:“丧门吊客?是……”
一言未了,白影一闪,由瓣香小筑的断墙颓壁瓦砾堆里,暴射而起,曳起一阵劲风,竟自落在三人的面前,正是那林子中的怪人。
这怪人来的也太突然,欧阳昭、舒敬尧、罗冷芳三人全是一惊。
吊客似的白衣怪人的人影初现,就冷兮兮地道:“怎么?
认识吗?”
欧阳昭一愕之余,已看清了他正是那林子中飘忽而去的老怪物,不由怒声喝道:“吊死鬼?你鬼鬼祟祟的竟欲何为?”
那老怪物阴恻恻地道:“你不认识我,舒花子同黑妞儿该认识我!”
玄玄玉女罗冷芳数十年没人叫过她黑妞儿,因为,这诨名乃是她被道教的高人无为修士从小拾来抚养就喊出来的。
无为修士一死,玄玄玉女罗冷芳已婷婷玉立,没谁再喊她这小时候的诨名儿。
后来,玄玄玉女因同道教的二代掌教失和,一怒之下离了教,自创玄玄门,更没有人敢以黑妞儿叫她了。
等到数十年以后的今天,慢说是叫,就是知道的人也不多。
如今突然之间,被人叫了起来,脸上不由一阵发烧,斜飘七尺,略一打量,既奇又惊地道:“咦——是你!你……”
丧门吊客的白衣怪人干笑一声道:“是我。嘿嘿!几十年一点儿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