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位入门在先,于理我该叫师哥、师姐才对,真不明白师父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师父说过,主人乃忠良后裔,又是天纵奇才,出身不同,根骨皆异,理当主仆相称了。”
“石娘,你这张嘴最厉害,我说不过你,随你们的便好了。”
原来天木与石娘,并非凡夫俗女,前者系一株千年神木,后者为一块美玉奇石,经苦修而炼成人形,再经无根大师点化而成道,在内地有石头娘娘庙,神木公便耸立庙前,普渡众生,香火鼎盛,不知道留下多少解危渡厄的佳话。
无根大师赐名奇石为王石娘,又名石娘娘,赐名神木为高天木。
因鉴于徐不凡一身奇仇血恨,既要内除奸宄,外翦悍番,又得深入九幽,为阎王略效犬马,故而命他们随侍左右,以为臂助。
徐不凡道:
“这一阵子,你们可曾发现一个叫钟玉郎的人?”
高天木道:
“有,我们已经注意他半个月了。”
“此人是何来路?”
“目前还不清楚,但有迹象显示,此人颇不简单,很可能是一个身怀邪法妖术的人。”
“留意他,想办法弄清楚他的来龙去脉。”
“是,主人!”
王石娘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向主人报告。”
“什么事?”
“主人去后,上官巧云曾大哭一场,又随后追来了。”
“唉!”徐不凡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高天木道:
“主人是否还有什么差遣?”
徐不凡取出一面血旗,一张血帖,交给高天木道:
“照原定计划,将血旗、血帖送进总兵府去。”
二人唯唯领命自去,徐不凡直至日薄西山,晚霞烧天时才离开。
他并未直接闯进总兵府,而是绕至总兵府后面,总兵大人官邸的后花园外。
方待举步而入,身后有人说道:
“公子请留步!”
徐不凡回过头来,见是蒙面女,脱口叫了一声:
“钟雪娥。”
钟雪娥倒抽了一口气,笑道: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
“身在江湖,不知彼必然会栽跟斗。”
“对于我,你知道多少?”
“不多,一点点皮毛而已。”
“想深入了解,可能会忙你一辈子。”
“如有必要,自会全力以赴。现在且说说你为何叫住在下?”
“希望你收回成命,不要硬闯总兵府。”
“怎么?钟姑娘是在为褚鹏飞说情?”
“你想歪了,姑娘我纯粹是为了你好,褚总兵麾下雄兵十万,猛将如云,你势孤力单,无异羊入虎口。”
“血旗、血帖已发,势在必行。”
“你自以为光明坦荡,其实愚不可及,先通知别人一刻,别人就多了一刻的准备。”
“这是我做人的一贯原则,也是血轿主人一成不变的规矩,我希望被杀的人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你不考虑严重的后果?”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随时准备第二次。”
“你真固执得可恨复可爱!”
“无论如何,我还是谢谢你的美意。”
话未完时,钟雪娥便已离去,徐不凡耸耸肩,走进后花园。
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徐不凡就是在这里出生的,一草一木,一亭一阁,莫不充满儿时甜蜜的回忆。
他穿堂入室,信步而行,双亲的卧房已变了样,自己的房间也改成书房,左搜右寻,始终没有找到半点儿时的东西。
有的只是无尽的回忆,无限的伤感,庭院依旧,人事全非,徐不凡手抚着一棵自己昔日和父亲合力栽种的龙柏,已是热泪滚滚。
奇怪,偌大的府第,怎么没见一个人?
正感百思莫解,见见一个园丁,挑着一担水走进来,急忙迎上去说道:
“请问老丈,这里的人到哪里去了?”
老园丁放下水,一面浇花,一面说道:
“听说有一个什么血轿的主人,要来杀人,总兵老爷叫大家全部躲到前面的总兵府去了。”
徐不凡细细一看,发现老园丁好生眼熟,道:
“你不是老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