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十三年的“丧魂鼓”。
奇怪!这江湖高手们的丧钟,索命符……丧魂鼓,岂会出现在圣洁无比的蒙纱白衣少女的蓬车中。
莫非三天之中响起的“丧魂鼓”声,是她敲打的吗?这简直像谜一样地令人难解。
此刻,“丧魂鼓手”的狂啸,冲天划起,直亢云霄,震憾苍穹。
他……疯狂似地将“丧魂鼓”抱在胸前,像小孩子得到自己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铜铃似的眼睛内,汨汨流出喜极的眼泪,如疯子般地不停狂笑道:“哈哈哈……”
“我的魂……我的鼓……”
“十三年,好长的日子,我们足足十三年没有再见面!”
“十三年的盼望,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
“哈……”
“我翻山越岭,跋涉千里的找你,终于还是给我找到了。”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你还记得我吗?”
他此刻对着“丧魂鼓”忘形言语着,宛若疯子般的哈哈大笑不止,他那本就古怪可怕的怪脸这时看来,更显得是那么的……狰狞、可怖,但却潜藏着一股忠厚的傻劲。
白衣少女与虬髯大汉曲刚,都不禁为其忘形所感动。
蓦然!“丧魂鼓手”庞大身躯,抱着“丧魂鼓”,疾转过去,展开他那粗壮的巨足,风驰电掣般地疾奔而去。
虬髯大汉曲刚见状,浓眉一扬,纵身欲追。
白衣少女一摆手,微微道:“让他去吧。”
虬髯大汉如获圣令,急忙收敛身形,心中有未甘的紧盯着那巨大的背影。
“丧魂鼓手”身躯虽然巨大,看去极其笨重,但奔驰起来,却轻灵已极,只见他长发随风飘动,巨足行走如飞,望而可知,他必然也是一个武功造诣已达炉火纯青之人。
他虽消失,狂啸依然犹传未尽,久久方渐微弱。
白衣少女将眼前的种种,感到无限不解,不禁秀眉紧蹙缓缓坐上蓬车,由曲刚驾驰而去。
她这次初入中原,就遇上了许多令人费解的怪事。
尤其那孤傲、冷漠的影子,始终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蓬车带起滚滚灰尘,渐渐地,也消失了。
夕阳……由西山渐曾而下!黑夜……紧跟着又再来临!夜是恬静,孤寂的,也是幽美的。
明月临空,射出一片极其美丽的霜哗,与晶晶闪光的星星相亲,使得这夜是那么的绮丽,而富有诗情画意。
在此一处荒野深山中,林梢一阵阵晚风尖锐的呼啸着月光由叶阴间,微微射下,却显得一片凄凉、阴深,恐怖之感。
林之尽头,一座拔天而起的危崖上,矮树如有鬼影憧憧,枝叶摇曳,恐怖至极。
这绝崖顶处,却正凝立着一个神情落漠的年青人,英俊的面庞,嘴唇紧闭成一道两端不变的孤线,显出一种倔强、坚毅的个性,神色却有一些冷酷。
他……星目凝视着黝黑的悬崖深处。
倏地,这年青人,苍凉的长叹了一声,听来是如此凄楚绝望。
如此深夜,他为何伫立在这罕见人迹的险崖悬岩上?莫非……他厌倦了这个世界,欲想跳崖自杀?他突然如梦呓般,黯然神伤的喃喃自语道:“郭元生呀!郭元生!数年来,忍辱负生,历尽沧桑,浪荡江湖,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学成绝世武功,报雪海深仇大恨,可是直至今天,竟无所得,不能再自误了,你要尽快学成绝艺,否则那血海深仇,今生恐将永无实现之日……”
血淋淋的往事,又在他脑际叠出,历历如绘,像无数尖刀般,刺向他的心头!他缓缓探入怀,取出“九龙魔令”抚摸着。
那凄凉、痛楚、颤抖、亲切、仁慈的声音又在他耳际环绕不绝。
“孩子……这面金牌,是你爹爹生前心爱之物,你要好自保存,但千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我和好心的老主人全家,也正为它而为人杀害,孩子……为……娘……的……要去……了……你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替你……惨死……的爹爹……我……和……这老主……人全家……报……此……血……仇……”
这已是事隔十年了。
老主人,李仲田,是个乐善好施的财主,一个寒雪之夜,好心的收留了颠沛流离的郭元生母子。
一天……
他替主人上山去放牛,当黄昏来临之际,牵牛回家……他竟目瞪口呆,一片凄惨之景,顿呈眼帘……
若大的庄院,变成血腥屠场,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