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三府一观中的‘银鞭飞龙’!”
这时,“地灵神乞”也退出三尺,回想刚才险境,不由一身冷汗,涔涔而下。
他在江湖中素以耳聪眼尖闻名,此刻面对老者,虽极力思索,却想不起这身手超绝,功力不凡的五旬老者,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怔呆之际,只见任不弃冷冷一笑,抱拳道:“朋友,刚才那手‘三花一翎’及‘追云驰月’招式,已到炉火纯青之地,身手端的不凡,而且竟然认得老朽,恕老朽眼生,尊驾名号是否能赐告!”
老者响起一声如洪钟一般的笑声,道:“任大侠既知‘三花一翎’及‘追云驰月’必也知道老夫来历,又何必多问。”
任不弃又冷笑一声,淡淡道:“这二招是‘三花掌法’中的追命精着,昔年‘三花羽士’以一套三花掌及六十四手神力鹰爪,纵横江湖十余年,其后隐踪潜迹,江湖中已二十年不见,如今竟在北邙道上再见到三花掌法,实出老朽意料之外,但是老朽可以肯定,阁下并非那假牛鼻子。”
这一番如数家珍之江湖典故,听得“地灵神乞”心头砰然一震。
就是坐在车中不出来的崔宓等也不禁暗暗吃惊。
须知“三花羽士”一身功力奇诡莫测,而其个性,更是喜怒难测,率性而为,人在正邪之间,如今这老者虽说不是“三花羽士”,但既会三花掌法,必有关联,这一场纠缠,不知如何了法。
只见老者点点头道:“任大侠好眼力,不错,老夫并不是‘三花羽士’,不过老夫是谁,任大侠不识,那老夫也不必说出,以免贱名污耳,耳闻任大侠一条银鞭,有飞龙之誉,老朽正想讨教几手。”
任不弃皱皱眉道:“朋友赐教,敢不奉陪,只是老朽等急事在身,下次奉陪如何?”
老者不屑地一哼,道:“任大侠如此说,老朽也不为己甚,就请返回去吧!”
“地灵神乞”怒喝道:“老头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嘿嘿一笑道:“今天老夫守此道路,行商旅客,一律不准通行。”
任不弃神色一变道:“朋友此举未免不对了,老朽等再三容让,已尽江湖礼数,敢情阁下非要打一场不可?”
老者一声狂笑道:“任大侠,打不打是另外一回事,其实无论是战是和,今天各位势必绕道。”
任不弃涵养虽已炉火纯青,也忍不下这口气,不由厉声道:“为什么?”
老者伸手指了指官道,冷冷道:“任大侠可曾觉察这条北邙大道上,今天没有一个商旅!”
任不弃及“地灵神乞”闻言一怔,目光一扫,这条交通要道上,果然没有半丝人影。
时正午后,阳光正盛,照理说,不会没有人,但是现在黄泥的官道上,静悄悄地,空荡荡地,充满了死一般的寥寂。
任不弃这时心中一片狐疑,沉声道:“今天官道上的确没有人,这与咱们有什么关联?”
老者仰天一阵大笑道:“当然有关,你任大侠知道平时商旅频繁的北邙道上,今天为什么连人影都没有?”
任不弃冷冷道:“老夫不明其中道理,就请你朋友解释解释!”
老者淡淡地道:“很简单,自昨天起,老朽已贴下布告,传出音讯,今天任何人不能过灵安一步,老夫在这里吃西北风,就是为了阻拦行人商旅车驾。”
说到这里,语声微微一顿,道:“别人既不能通行,各位自不能例外,老夫现在言尽于此。”
这番话,听得“银鞭飞龙”怒火冲天,不禁一阵狂笑道:“官堂大道,竟然不准别人行走,老夫走南闯北四十余年,却从未碰到这种事,朋友,你太狂了!”
老者冷笑一声道:“老夫一点也不狂..”
语声未落,“地灵神乞”大喝道:“你好像还蛮有理一样,今天我要饭的偏要过去。”
老者冷笑一声道:“老夫是好意,二位如不听劝告,只要能打发得过老夫,各位尽管一走。”
“银鞭飞龙”任不弃哈哈狂笑道:“昔年三花掌法称武林一绝,老夫就以七十二式飞龙掌领教也好。”
“好”字一落,身形如电掣而起,右掌一挥,直逼老者前胸。
这一招“龙爪攫珠”气势威猛无俦,岂知老者上身斜侧,双足钉立原地,左臂曲肘,右掌一圈,反向任不弃肩头斩去。
避招出手之奇,决不稍让,“银鞭飞龙”哪有不识这招“暮春花飞”后面暗藏杀手之理,一声怒喝,身形扬飘一尺,双掌连环交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