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满肚子的不痛快,又隐隐约约听到宫妍艳和白如雪的调笑。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就在她正想发作的时候,忽见白如雪起身而去,她不觉又有点犹豫起来,他低首微垂,暗自问道:“他方才不是想过来吗?如果不是自己绷着脸在生气,他这时不是正座在自己身旁了吗?”
她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太过任性,而令他难堪,她想过去向他解释,但是,她又缺少这份勇气的。
因此,她双眉紧蹙,垂首不语。
知女莫若母,她母亲冷眼旁观,从她脸上表情变幻中,已窥知女儿的心事,不禁微微一笑,道:“君儿!不要傻,岳少侠是个好孩子,他不会辜负你的,不过,娘有句话告诉你,那就是‘忍让’,这是做为一个女子应具有的美德,现在,你不会觉得,等到将来,你会因‘忍让’受益良多……”
她说到这时,微微一顿,又道:“至于为娘的事,不用你烦心,他近年来不是变好了么?江湖上都在奇怪,我也曾亲自探查,果然的善行处处,人人称道。所以……唉!君儿,你把那戒指,和那把金刀,交还给娘吧!”
中年妇人长叹一声,幽幽地道:“唉!这都是前世的孽缘,不过,如果……如果娘不认识他,也并不会有你呀!”
杜若君惊愕地望着她的母亲,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若君目含热泪,呐呐地道:“您……您就是说,他——‘笑面阴魔’是……君儿的父亲?”
杜若君见她母亲羞涩地点了点头,顿时,她明白了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羞怒,抑是喜悦。
她侧首望着那个丰姿俊朗的中年文士——笑面阴魔,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不知是甜是苦。
陡然,她探手入怀,取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小刀,略一端详,面上容色数变,随即长身站起。
她手紧紧地握着金刀,望望母亲,见母亲脸上有安祥的微笑,突地,她一转身,猛地向“笑面阴魔”扑去。
中年妇人大惊失色,急道:“君儿!你——”
她口中“你”字方才出口,便见杜若君已扑在“笑面阴魔”的怀内,“嘤嘤”地啜泣起来。
她喟然一声轻叹,又缓缓坐下,嘴角有安慰的笑意。
“笑面阴魔”拍杜若君的肩头,轻声道:“乖孩子?快别哭,你先坐回去……”
他的话尚未说完,“金钱帮”主已哈哈大笑起来,他望着二人,笑道:“弟弟今日的收获可真不少啊?哈哈哈……”
他的笑声方歇,厅内,忽然响起清脆悦耳的钟声。
钟鸣九响——这是“帮主”宣布重大的事故的前奏,“金钱帮”门徒,一个个满面肃容,挺胸端坐着。
其他的人,也随之静肃下来,厅内,变得鸦雀无声。
杜若君也在钟声刚响之际,返回原座。
“金钱帮”主望了他弟弟一眼,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着注目每一个人,最后,颔首说道:“本座在十数年前即曾发誓,无论何人,只要看到本座的真面目之时,也就是本座退出江湖,归隐山林之日,今天,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所以,从今天起,帮务委人代理,希望各位,一本初衷……”
他顿了顿,望着那些惊愕的面孔,继续又道:“不过,我很高兴,正可趁此机会,享受几年悠闲的岁月。至于继任帮主的人选,确是煞费周折,总算我尚有先见之明,事先已有安排,相信‘金钱帮’在新帮主的领导下,必然能发扬光大,永存不朽的。”
他将桌上的酒杯举了起来,道:“本座与各位相处多年,今日一别,后会有期,这杯酒,算我谢谢各位这些年来给我的帮助。”
说罢,一饮而尽。
“金钱帮”门下纷纷起立,双手擎杯,恭敬的饮尽。
其余众人都愕然地望着“金钱帮”主,感到事情的突然,同时,也暗暗敬佩他的见机和果断。
“金钱帮”主待众人静下来时,又举起一杯酒道:“除了本帮门下,都是本座的贵宾,各位适逢其会,少不得有劳各位作个见证,这杯水酒敬谢各位了。”
岳霖、杜若君,以及“七巧门”等三桌的人,俱都起立,举杯对饮。
这时,大厅内爆起一阵如雷的掌声。
掌声平息之后,“金钱帮”主又举起第三杯酒,面上露出奇异的笑容,向他的门下一摆手,道:“本帮弟子请起,为了表示我们的热诚,现在,一齐敬‘金钱帮’新任帮主一杯,祝他万事如意顺利。”
一阵零乱的响声之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