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帮”主冷冷向众人一扫,道:“这是什么人,藏头露尾,故弄玄虚?今夜本帮大开方便之门,接纳八方英雄,左右护法,快接朋友进来。”
他话音刚落,另一刺耳的声音接着响起,由远而近,渐来渐高,众人只觉得耳鼓嗡嗡作响,但却听不清所说话语。
凌晖和另一老者双双站起身来,躬身应道:“敬遵法谕。”
说着,缓步踱出席位。
蓦地,一阵凄厉、尖锐的笑声,起自门外。
厅内之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注在门首。
就见门外一个中年儒生,气宇轩昂,态度从容,步履潇洒地踱进门来,他一边笑着,一边点首:“有劳二位护法,实在愧不敢当,哈哈——我这不速之客,扰了各位酒兴,罪过,哈哈哈……”
岳霖首先一怔,暗道:“啊,这不就是那天在酒店所遇之人么?”
凌晖快步迎将上来,双手一拱,道:“迎接来迟,千万勿怪。”
中年儒生道:“哪里,哪里,凌护法不必客气,我是借此机会,来瞻仰瞻仰贵帮主的风采,同时也开开眼界,长点见识。”
凌晖身形微侧,举手揖客道:“请——”
中年儒生也不客气,昂首阔步,向里走来。
方才乱哄哄地人群,这时竟变得鸦雀无声。
“金钱帮”的子弟们,都暗暗感到奇怪,这文弱书生,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是身怀绝技的人。
但足,他的举止,他的神情……
他的言语,他的笑声……
这些,不都说明了此人武功之高,内力之深,简直到了不可所思之境,即便是帮主,恐怕也要略逊一筹。
这些人,都以惊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中年儒生。
“金钱帮”主仍自傲然地高踞首席,与“红发仙姬”卫嫦娥侧向而坐,对于来人,并未放在心上。
岳霖向“金钱帮”主望了一眼,又向来人望望,心中有些茫然,回忆前此所遇,令人迷惘不已。
他无意之间扫了“七仙女”一眼,见她们个个杏目圆睁,娇嗔薄怒地,望着那中年儒生。
“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这时却显得面容苍白,双目失神,怔怔地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岳霖心中一动,忙偷眼一望身畔的“红豆魔女”宫妍艳,果然不出的所料,只见她双颊飞红,粉颈微垂,但一双秀目,却满含怨毒地盯视着那中年儒生,好像他俩有着什么深仇宿怨一般。
那中年儒生一边向里走一边双目微转,已将这一切看在眼内,但他表面上却不露半丝痕迹。
凌晖抢步上前,在“金钱帮”主耳旁低声说了几后,随“金钱帮”主缓缓站起身来,抱拳道:“久仰,久仰,阁下就一个人么?”
中年儒生拱手道:“幸会幸会,我若早知道帮主如此好客,来时就多邀几个人来,不过,来日方长,想必以后还有机会。”
说着,向“红发仙姬”微一拱手,就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金钱帮”主落座以后,向凌晖道:“现在佳宾已至,你去看看有什么可助兴的……”
凌晖连声应诺,恭身退下。
岳霖此时已猜出这中年儒生,就是叱咤江湖的“笑面阴魔”,然而他为什么也偏偏在今夜赶了来呢。
他又望了宫妍艳一眼,由于她的神情,使他想起她所说的过去——
——过去,笑面阴魔夺取她的童贞。
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使他坐立不安。
是妒嫉吗?
他立即否定了。
但是,在他心底,却默认了这是因素之一。
另外,他感到有些羞辱,有些失去尊严的感觉。
忽然,他想起“扇子崖”前的山洞内,小莺被邬善强暴时,宝贝就睡在他们身旁。
这种刑罚,该是人间最残忍的了吧?
然而,为什么宝贝对小莺竟无半点鄙视之情,相反的,好像对小莺更是百依百顺,爱护备至?
难道宝贝对这种事,竟然毫不介意?
一连几个问号,在他脑际盘旋,盘旋……
他苦思良久,仍是无法解释。
于是,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仰着灌下肚去,芳香清醇的美酒,使他忘了眼前的一切,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红豆魔女”宫妍艳冰心玉骨,玲珑剔透,哪有看不出他是为什么之理,但此情此景,连个解释的机会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