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去。
其余二人也微微作一礼,急步向杜若君所坐之处走去。
佟去病和那枯瘦老者相视默然,睁大眼睛,望着凡人。
岳霖见争端已息,本待趋前与君妹宝贝等共话离衷,但方一迈步,便见那瘦长青年在前,另二人在后,争向君妹打拱作揖,殷勤问好,立又止步不前。
那瘦长青年齐肩笑道:“在下姓高,草字玉树,乃是武当门下俗家弟子,现在淫徒已然鼠窜而去,在下可送姑娘归去!”
杜若君抬起眼皮,向他望了一眼,道:“果然是玉树临风,只可惜风大了,恐怕要连根拔起。”
那二个青年在高玉树身后嘻嘻而笑,右首一人说道:“姑娘慧眼,如不见弃,在下愿效微劳……”
他的话未说完,宝贝已忍不住道:“真是癞蟆想吃天鹅肉!你们趁早请吧!”
小莺在旁拦阻他道:“你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哩。”
杜若君摇手止住二人,她望着面前这三个青年,内心之中,感触颇多,随将颔首连摇,轻轻一叹。
这三个青年不觉一怔,连刚才宝贝讽骂他们也都忘了,凝目望着这个风尘中的丽人一瞬不瞬。
忽然,一片浮云冉冉飘过,四周略暗是又明。
明媚的月光,高挂中天,清澈地光辉,普照大地。
有月光下,杜若君越发显得妩媚动人,眉若春山如秋水,似有情,双无情地抚琴而坐。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杜若君的秀美使三个青年目庇神摇,六双眼睛牢牢地盯在杜若君脸上。
这时,杜若君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多谢各位侠士,本来我尚有意以贱躯相托,但是……各位对同伴死去尚且不顾,更无论一个陌生的风尘弱女子……”
突然,洞庭酒侠佟去病纵声大笑,笑声豪迈,震动田野,他大踏步走到杜若君身前,微一打量,颔首说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倒是蛮识人的,不错,可是俺叫你陪俺吃吃酒,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杜若君看都未看他一眼,冷冷地道:“你还不配。”
佟去病双眼一瞪,怒道:“什么?你说俺不配?哈哈!‘洞庭酒侠’要是不配,天下还有什么人配?小妞儿!你倒是说给俺听听。”
全身侧着的三个青年也暗暗一惊,他们知道佟去病生性豪爽,但却嫉恶如仇,最令人头痛的是脾气暴躁,这时见杜若君竟当面给他难堪,唯恐他动起蛮来,杜若君一个风尘弱女,连一指都未必禁受得起呢。
高玉树忽然急中生智,忙道:“佟大侠请息怒,明日在下陪这位姑娘登门谢罪就是……。”
杜若君忽然冷笑一声,道:“高玉树!你少向脸上贴金吧,姑娘虽曾寄迹风尘,但还不屑与你这无义之徒打交道。我看你还是趁早走吧!”
高玉树被骂得讪讪地,但他为人狡诈,城府极深,而且野心勃勃,又自诩精研驭卫,是以在年轻的一辈中,他果然崭露头脚并在江湖上争得小小名气。
这时,他略一思忖,侧头向另两人道:“二位兄台以为如何?”
左首那个矮胖的青年道:“小弟愿以高兄的进退为进退。”
高玉树微笑点头,目光又转向另外一人。
那人忽地冷冷说道:“小弟技薄,识浅,不足以追随高兄,就此告辞,”
说罢,双手向场中拱了一拱,身形一转,疾跃而去,几个起落,便已逝在密林深处。
岳霖这些勾心斗角,各尽其以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所谓名门正派的子弟的原来不过如此。
但他见“洞庭酒侠”佟去病,颇似一个正人君子,但方才那几句话,又实在有失一个大侠风范。
于是,他静静地看着,他要看看这场戏如何结尾。
这时,就见杜若君将琴交与小莺,盈盈站起身。她莲步轻移,缓走至岳霖身前,幽幽说道:“霖哥哥!你现在总该知道,一个女子行走江湖,是如何不易呀?”
岳霖听了,一阵暗然,君妹为了找寻自己,天涯海角:关山迢遁,除了忍受跋涉之苦外,还得忍受这些无谓的纠缠和屈辱,对于适才她那种作为,所引起的反感,不觉又减去几分。
望着杜若君徊晃憔翠的脸,心中确有无限爱怜,然而,当着如许多人,他又不便表示什么,稍一思忖道:“君妹你为我受的苦,我都知道……”
杜若君接口道:“只要你知道就好……唉!今天算便宜了他们……”
忽然,她娇躯一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