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舍,与他昨日那种轩昂不群的气度,实是相差甚远,微感纳闷地道:“你可是觉得什么不对么?”
岳霖轻叹一声道:“我只觉得得人心太过险诈了。”
和尚忽然拍掌笑道:“不错!不错!半年来,你竟大有进步。
岳霖瞠目以对,不知他所说何意。
和尚忽又摇头叹道:“只可惜穷追不舍的傻劲,还没有改过来。
岳霖突地心中一动,望着和尚道:“大师父…你……你是……。”
和尚哈哈一笑道:“不错!你把和尚追得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总算那参天古树救了我,不然,不知怎么得了呢?”
岳霖顿时想起自‘百无禁忌’返来后,在一片乱山之中迷路,后来发现一条人影,害自己追得满头大汗,谁知竟是面前这个和尚!
他想着想着,口中喃喃说道:“其实昨天就应该想到的……。”
和尚笑道:“这叫当局者迷啊!”
岳霖连忙躬身一礼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和尚又恢复了原先的笑姿态,道:“迷津?怨不得金钱对得天独厚,不到一年工夫,党羽势力,几乎已遍布天下,和尚虽然也想入内参观参观,只可惜不得其站而入……。”
岳霖双眉微皱道:“大师父!金钱帮究竟是什么人在主执?”
和尚摇首道:“和尚尽知道他网罗了武林高手,却不知主持人究竟是谁,休说你我外人,连他们三坛六堂十二香主,都不知道主持者究竟何人,由此可见,他们组织严密,这倒真是江湖上的一大隐患。”
岳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抱拳说道:“请恕在下疏忽,还没请教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法号……。”
岳霖等了半晌,见他并未说出下文,于是又道:“敢问大师父怎样称呼?”
和尚双眼一瞪道:“法号!你也学会和尚那一套装聋作哑了?”
岳霖恍然说道:“原来大师法号就叫‘法号’……。”
法号和尚望着岳霖,点点头道:“怎么不可以吗?”
岳霖觉得世上真是无奇不有,便却不敢表示出来。
法号和尚看看天色,接着又道:“我说过,你只请和尚一顿是不够的,但现在和尚有一事求你,剩下的只好先记在帐上吧!”
岳霖接口道:“大师父有事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法号和尚一拍手道:“先不要答应得如此痛快,想后悔都来不及,和尚如要你赴汤蹈火,那几位女施主处,又将怎样交代?”
岳霖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讪讪地无法回答。
法号和尚又道:“和尚为了顾全大局,想请你前往嵩山少林掌门人法空,严律门下,坚守本位,小心应变……”
岳霖奇道:“就这句话?”
与和尚颔首道:“就是这两句话,如能及时通知他们,不但少林寺可免一场洗劫,对整个武林而言,也算多保留了一份实力。”
岳霖见他说得郑重其事,心中不禁暗暗一惊,不知这半年以来,江湖中又发生了些什么惊人之事?
正当他讷讷欲有所言之际,法号和尚又已说道:“这件事交给你了,事不宜迟,愈快愈好,和尚还得赶赴金顶……。”
岳霖插口道:“究竟是什么事?”
法号和尚肃容道:“灭门之危。”
岳霖大吃一惊,讷讷地道:“什么人有如此胆量,如此功力?”
法号和尚轻轻叹道:“除了金钱帮,你想还有舒谁能具此胆力?”
岳霖顿时想到芮震远,柳逢春和那些锦衣大汉,恍然说道:“昨夜他们……。”
法号和尚拍手接道:“现在势如燃眉,不容稍停,你可由此雇舟前往,和尚也要赶路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话声未落,“踢他”之声已自响,由是无声,渐渐不闻。
中岳嵩山,巍然而立。
这日,晌午,少林僧众午课方毕,鱼贯的步出“大雄宝殿”,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庄严肃穆,凝重无比。忽然自远远地山脚下,出现了一乘轻骑,马行如龙,直奔名震天下的“少林寺”而来。
马上坐着一个年约四十余岁,面如黄腊,神情死板的文士,他一身灰色的儒衫,潇洒已极,只是与他的神情,很有些不太相称。
这中年文士此时似乎心情紧张,不住的张首四望,但他除了双目炯炯之外,面上没有丝胆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