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发觉小莺已停止哭泣,不禁回头一望。
蓦见她双手又迅捷的蒙住脸,“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他忽然异想天开地自语道:“要是能够装个妞儿,只要一捺,要水,水就来,不要,水就住,敢情那有多好………”
他话没说完,就听身后“啐”了一声。
宝贝嘻嘻一笑,回头说道:“我以为你变成哑巴了哩!”
小莺气呼呼地道:“呸!你才是哑巴呢!”
宝贝忽然一本正经地道:“现在不闹了,我们来谈正经……”
小莺白了他一眼,道:“哼!你倒是想,谁跟你谈不正经的……”
宝贝道:“赶快把干粮拿来充饥,填饱了肚子,也好去找霖哥哥,不要他们被野狗拖去了,我们还不知道。”
小莺冷冷答道:“你死了,才喂狗呢!快拿去!填饱了喂狗。”
宝贝是真饿了,对她的辱骂,毫不理会,接过干粮袋,取出饼干、肉脯,一阵大嚼。
他边吃边道:“你说,他们会……会……会怎么样?”
小莺想了一想,道:“反正不会打不过输给那些人。”
“怎见得?”
“哼!你不知道我师父本事有多大?!”
“是啊!大得要让我霖哥哥找笑面阴魔求药救她!”
“还说呢?要不是你霖哥将我师父推落悬崖,她又怎会伤成那样?”
“谁叫她要假扮笑面阴魔?!”
“可是……”
“我霖哥哥救了你师父。”
“可是……”
“所以我霖哥哥的本事,比你师父大!”
“哼!大有什么用?只会欺侮人……”
“你是说在‘满春园’?”
“哼!不跟你说了。”
“这有什么不对?”
“……”
宝贝望着小莺,摇了摇头,一肚子解不开的谜团,使他苦恼不已,心道:“女人和男人,究竟是不同呵!我又没有说错话,也没有得罪她,怎么好端端地,啐了一口,就不理人了?哼!臭丫头,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反正我肚子已经吃饱了……”
蓦地,他正在胡思乱想,只觉身侧人影一闪,方待起身拒敌,顿觉腰眼一麻,双腿一软,依旧跌坐地上。
小莺这时已然警觉,风跃而起,同时纤掌疾挥,猛向那条人影击去。
岂料那条人影,竟然不闪不躲,挺身硬挨一掌,接着“哈哈”一阵大笑,笑声阴鸷、凄厉,令人悚然心惊。
小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她杏眼圆睁,怔怔地凝注着那逐渐走近的人影。
那人笑过一阵,突地两臂倏张,疾向小莺扑来。
小莺心念电转,暗暗忖道:“逃既逃不了,打又打不过,不知这人是存了什么心?如果……那……只有以死相拼!”
这时,小莺已是退无可退,当下,银牙一咬,预备和那人拼命,不退反进,双掌猛向那人胸腹间打去。
那人似已看出他的用意,“嘿嘿”一声冷笑,只见他双臂上下一挥,已将小莺退两步。
就在小莺方一怔神间,已然被那人点了穴道,那人反腕一指,宝贝也不例外。
同时,也在这刹那间,看清那人身着一袭青衫,黑巾包头,只露出两只炯炯发亮眼睛。
黑衣人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冷酷、无情。
他俯下身去,三把两把,将小莺剥了个一丝不挂。
然后,他站起身来,冷冷地道:“只好委曲你了,我要以你作香饵,就能钓得那鱼儿上钩。”
说罢,迳自走出洞去。
宝贝和小莺二人,虽然穴道受制,但听觉并未失去,望着那黑衣人消失在洞外,各自暗暗寻思:
这黑衣蒙面人是谁?
他为何将小莺剥得一丝不挂?
香饵……鱼儿……
那鱼儿又代表着什么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俩脑海中,不停地盘旋!
许久……许久!天色愈来愈暗。
夜又悄然来临。
那黑衣人离开小洞之后,向隐身两旁的人,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得意的自语道:“呵呵!不怕鱼儿不上钩……不怕鱼儿不上钩!”
他边说,边笑,边向“扇子崖”迂回行去。
这时,繁星点点,碧空如洗。
一轮明月,普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