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隐秘往事所知不多,只是听闻过一些只言片语,知道许多年前发生过一件大事,众多赫赫有名的炼虚强者凭空消失,这位正清天工,似乎正是那个时代的人。
剑老鬼正欲仔细观察石碑,突然怔神。
只见在石碑后的不远处,还有一个石碑矗立在那里,刻着“天剑宫,玄秋白之墓。”
剑老鬼通体巨震,和正清天工不同,这位玄秋白可是正统的天剑宫剑修,可以说是剑老鬼的祖师之一!
他又连忙把目光放远一些,看到了更多的石碑,数量很多,都刻着不同的名字。
剑老鬼越看越是心惊,石碑上的姓名全都是曾经声名显赫的强大修士,其中不乏有开创了一个时代的天才,或是属于现在天下的十二大势力,又或是属于已经在历史中覆灭的宗门。
他们,都是那个年代最耀眼夺目的星辰!
可现在,这些人的墓碑如石林般树立在这里,无声无息,肃穆且死寂。
剑老鬼叹道:“原来,这才是这片禁地的真相。”
安乐望着身前的碑林,目光在其中寻找,很快便看见,在碑林的中央,有着一个格外高大的石碑,上面写着——
“大周太学院长,天人山之墓!”
在这石碑边上,还有数道石碑,都刻着安乐熟悉的名字,仲虚、铁轩、念算禅师……还有许多在大周时认识的故人。
倘若没有刚长出的桃林,这片碑林只会更加荒凉,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只有深邃的虚空和厚重的大地为伴。
而这个老者,正是在这里守护了无数年!
不只是剑老鬼,红映雪也为这一幕感到惊讶,同时生出一股悲凉。
曾经的那些故人,终究是无法再见了吗?
这时,守墓人回过身,眼珠便从眼眶中跳了出来,众多细密的触须从眼皮底下迫不及待的钻出,似要啃噬见到的一切。
他不以为意,伸手把眼珠子按回眼眶,沉默的看向安乐。
安乐皱了皱眉,说道:“你的道伤,是在虚空留下的?”
他看着守墓人被黑袍覆盖的身躯,在那黑袍下有着非常浓郁的虚空气息,还有形似触须的事物在衣袍下游走,显而易见,虚空对这位老者的侵蚀,已然深入膏肓。
“不过是一点老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守墓人澹澹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对自身性命毫不在乎的澹漠:“反正我早就该死了。”
接着,他似哭似笑道:“无虚道祖,你来得太迟了。”
“如你所见,我们失败了。”
安乐面不改色,说道:“不,还不算迟,我们也没有失败。”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守墓老者听见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像是听到无比好笑的笑话般大笑起来:“哈哈哈,不算太迟?不算太迟?”
“我的师尊、师伯、师姐……他们都是当年天下顶尖的强者,是最杰出的天才,可是呢?他们谁也没有回来,一个都没有回来啊!”
他笑得捧腹,笑得癫狂,笑得眼泪从眼眶中流出,黑袍下的肉身更是不断畸变,膨胀得巨大,仿佛即将化为可怖的怪物。
“而我,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我是一个逃兵!我在虚空中受了伤,师尊便把我送了回来,我也就成那时唯一
幸存下来的人,你明白吗!偏偏是我这样的人活了下来!”
“现在,你却说……还不算太迟?”
老者黑袍下的变异越发剧烈,粗大的触须从衣袍的领口、袖口中钻出,带着恐怖的气势朝安乐压下。
但就在即将触碰到安乐时,老者的身躯却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缩小,跪倒在安乐面前。
他终于泣不成声,呓语般说道:“败了,我们已经败了啊……”
安乐望着这句偻的老者,道心却没有丝毫动摇,宽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守墓人怔怔的望着他,像是不理解他的神态为何毫无变化,道心仍坚定不移。
“孩子。”
安乐继续说道:“我们当年面临的困境,远比今日要绝望。”
“我也曾道心崩溃,想要放弃挣扎,但是我挺了过来,也突破了绝境,自那以后我就明白,事在人为!”
“只要有一线成功的希望,我便要去做。”
他的话音振聋发聩,不只是守墓人,连剑老鬼也不由得心神震动,生出敬意。
守墓人忽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