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惧着等待。”说完,落日也喝完了手中的那杯酒,他发现在大战之前竟然被对方搅乱了心神。
影子心中一震,但他脸上看到的只是笑,道:“或许正如落日兄所言,等待本身就是一种恐惧,恐惧着随着岁月的逝去,终将是一场空。”
“但人本身就应该恐惧点什么,难道不是吗?”落日道。
“如果非要恐惧点什么不可的话,那我们今晚应该恐惧的是不能把这壶酒喝完。”
影子和落日均大笑。
法诗蔺见两人手中之杯是空的,俏脸一红,忙将两人之杯斟满酒。
今晚的月色很柔和,柔和月光下的武道馆不时传来喝酒碰杯之声,谈笑之声,还有斟酒之声。
酒,并不多,一人不过十来杯便完了,这样的酒是不能够让人醉的,不能够让人醉的酒总让人感到有些不足。
所以,最后发出之声是两只酒杯摔在地上的粉碎之声,这样,才让人感到了一种畅快淋漓。
这样,才是一件事的结束,另一件事的开始。
酒喝完,法诗蔺也离开了,她的作用只是让两人有相遇的机会,再是相互认识的机会,剩下的只是两个男人自己的事了,与她无关。
至多,也只需等待明天有一个消息。
武道馆,建于两千年前,据说,当时是出于在幻魔大陆顶盛的武道世家——天问落星阁之手。它起源于人族为祭天、观天象之用,当时名为祭天神台,后经圣魔大帝一统幻魔大陆,废其旧址,重新扩建,命名为武道馆,成为剑士名家论武之所。
而此刻,武道馆回归了“自我”,在柔和的月光映衬下,变成了单纯的一处建筑意义上的理解,不再与历史有关。
是一个女人的离去,带走了这里的生机与曾经的故事;也是两个男人酝酿的决战冲淡了其它的一切,它只属于——
朝阳与落日!
朝阳与落日静静伫立着,武道馆宽大的场地是两人之间的空间。他们站在两端,柔和的月光与昏暗的暮色笼罩着他们,斜斜的暗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寂静的地面上,显得有些夸张、空洞。
虚空中没有风,空气在两人之间似乎静止了,没有流动,空气中也没有决战来临前那种肃杀的氛围,一切都显得很平和,似乎根本不存在一场有关于宿命之战。
两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失去后的一种充盈,等待着失去的杀念重新聚起。
对于一名曾经的杀手,一名响誉幻魔大陆的游剑士,这种等待未免是可笑的。如果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话,那便只有他们了,可此刻的他们却也需要等待失去的杀念重新充盈心间。
一阵疾风吹来,不!是两阵疾风同时从两个相反的方向吹来,相会于武道馆最中央。
疾风相撞回卷,整个武道馆刹那间便被肃杀之气充斥着。
空气回旋流动,显得异常沉重。
柔和的月光被隔绝在武道馆之外的夜空,不得寸进。
落日一声长啸,跃身而起,单薄瘦小的身形在虚空中陡然变得伟岸高大,那柄隐藏在身体某处的乌黑之剑破空射出。
层层气浪翻滚,一道长逾十丈的黑芒射向影子。
影子伫立当场,劲风狂吹衣袂,猎猎作响。
一股力量被这强攻而至的杀势所激发,影子双眸之中陡然闪过无限幽冷肃杀的寒芒,浑身犹如燃烧着一层无形的魔火,气势疯狂暴长。
掌心飞刀更如飞轮般快速旋转,带动气流,瞬间变成银月般的圆盘。
黑芒突破百米之距,迫在眉睫,银月般的圆盘飞旋而出。
黑白交汇,发出一声刺入骨髓的“锵”鸣,无数银星火光散落虚空。
而落日之剑竟然毫不受阻,继续挺进。
影子幽冷的目光被压缩成一条直线,身子疾如迅风般倒退。
而落日之剑却以更快的速度逼进。
突然,影子停了下来,身后已是死地,退无可退,而这时,影子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极为冷酷的笑意。
手中飞刀再度射出。
刀如雪芒,贴着落日那柄散发幽暗剑芒的剑面疾速飞掠。
落日心中一紧,他感到的并非是眼前飞刀的存在,在他身后有着一柄来势更为迅猛的飞刀。
不,不仅仅是身后,身体四周皆有凛冽的刀气侵逼入体,是他刚才所击落的飞刀所形成的刀气,不是一柄,而是十柄,抑或是二十柄!
那银月般的圆盘是由多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