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变成了两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穆天玄与费超然也是一脸戚然,似是异常悲伤,异常愤怒。
只有一个人正在默默地注视着吴岸然,那娇小的身影立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眼中一阵暗灰与深刻的悔意交织在一片朦胧的悲哀之中,她就是欣秀文,那淡雅而充满忧郁的成熟风韵的俏脸显得有些苍白。
吴岸然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外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他似乎感觉不到肉身的存在,只有内心强烈的感情在澎湃在燃烧,他的头发竟像是变魔术一般在欣秀文的眼下一根根地染白,也染白了欣秀文的心,但却没有第二人发现这些,连吴岸然也没有,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在两具尸体上。
屋外,北风凄厉地狂吼,似在奏起一曲曲哀乐,居然比病人的呻吟更为凄幽。
“啊!刁长老,仇长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吴青峰不敢相信地望了望两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惊疑而又悲愤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似乎没有振动屋内的空气,并未传入众人的耳朵。
“怎么会是这样,是谁干的?是谁?”吴青峰神色和脸几乎完全有些扭曲地狂躁,身子不由得低跪在两具尸体的旁边,竟流下了两行伤感的泪。
所有的人这才注意到吴青峰的眼神,可以将沾油的火把点燃的目光,让人不由得心寒。
“是‘天妖教’的杂种下的手,小姐也给炸成重伤。”方中流着泪,以最大的努力强压着悲愤低低地道。
“什么?小姐她,小姐她居然也被这批恶魔害了?”吴青峰不敢相信地道。
“不错,是我们保护不周,要怪就怪我吧,刁长老与仇长老便是因追敌而遇害,我有责任。”吴岸然开了他一直紧闭的口,以苍老得不能再苍老的声音道。
“天妖教,天妖教,我吴青峰只有一口气在,便誓要与你周旋到底,否则我便不算是人。”吴青峰双目通红,口中的语气却冷得将人心完全冰冻。
吴岸然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无限伤感地道:“我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却想不到竟是如此结局,沧桑世事,谁能断测?唉!”
“岸然兄,你……你的头发!”吴青峰这才发现吴岸然的头发竟全部
都变成了银白之色,不由得惊叫道。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怎么了?”吴岸然有些莫名其妙,而又无限沧桑平静地问道,同时,手也不由自主地向头顶摸了一摸。
“啊!”这时所有的人才发现一刻前还是满头黑发的吴岸然,此时却已是发色如银,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凄艳。
“你的头发全白了!”迅速有人找来一面铜镜向吴岸然面前一递道。
吴岸然望了一眼,神色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人力有限,天意如此,愿怎样便怎样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能够与那些魔鬼周旋,其他一切都无所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显出了惊愕,却为吴岸然最后两句那坚决的语气所鼓舞,无不露出尊敬的神色。
穆天玄与费超然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欣秀文的眼中却尽是悔恨。
“刁长老、仇长老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权豹那特别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还未等任何人回答,便“哗啦”一声推开了大门。
但脚步却沉重了,权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两张不同表情、又失去了生命光泽的脸,和满屋神情悲愤到了极点的脸,权豹在心底不由得一阵寒意悄悄地升起。
屋内的空气像是水银一般,存在着那么重的压力,使权豹的每一步都迈得那么艰难。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这……这怎么可能?”权豹有些语无伦次,脸色阴沉得骇人,平日高谈阔论的他居然也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没有人笑他,这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语言的凌乱,这一切全在人的意料之中。
没有人能够具体回答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没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中静静地品味着这沉痛而哀伤的氛围。
权豹也发现了一头白发的人,竟惊得有些不敢相信……
潘古阁静静地闭目,深深地呼吸着弱风中的冰寒,使心渐渐达到一种至静的境界,不断地调理着体内的伤。
四周的风呼啸着掠过,院子内很静。
“沙沙!”在转角处,火把的光亮把夜的深邃撕裂。
潘古阁感觉到了灯光的刺激,缓缓地睁开眼,便见仲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