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开心些,便有些信口开河了。
小夭的神色却黯淡了,她的目光望向了别处,道:“香兮公主若见到你,恐怕也会对你有好感的。也只有她那样既有尊贵的身份,又十分美丽的女人才配得上战大哥你了。”
战传说察觉到小夭神色的变化,隐隐明白了什么。小夭那淡淡幽怨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怜爱,战传说少年心性忽起,忍不住逗他,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冥皇已将香兮公主下嫁给盛依之子盛九月了。”
小夭的肩头微微一颤,她望了战传说一眼,随即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道:“战大哥就从未考虑过与身边的女子……相依相伴吗?”
“身边的女子……”战传说怔了怔。
“比如……爻意姐姐。”小夭道,“你与她实在很般配的,爻意姐姐她既聪明又美丽。”
战传说见她说得认真,也不与之分辩,心中想到若爻意知道异域废墟是木帝威仰的后人,该是何等的惊喜?先前她一直希望能与自己一同前往荒漠中的古庙,现在看来,这一决定其实是颇有道理的,那座古庙十之八九与异域废墟有联系,这也就等于说有可能与木帝威仰有联系——尽管这样的联系也许是非常间接与不明显的。
……
战传说、小夭回到天司禄府时,天司禄显得很是高兴,即便吩咐人准备宴席,要为战传说接风洗尘。其实天司禄对战传说的态度,最终还是取决于姒伊对战传说的态度,姒伊重视战传说,他就不能不重视。
天司禄的热情让战传说略略放心,推测天乐公子应该没有把天司命府中发生的事散布开来,否则天司禄就应该对他有所疏远了。
天还没有黑下来,宴席便开始了。这时战传说、小夭皆已沐浴更衣过了,心情也因此而轻松了不少。此次祭湖之行,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只是战传说的脸上添了一道伤
痕,但血影阻止得很及时,那道伤痕并不长,亦不刺眼。
姒伊、物行、爻意当然也应邀入席了,这一次,天司禄宴请的人比战传说初入天司禄府时的人还要多,有几人是战传说从未见过的,其中一个总显得满不在乎的年轻人引起了战传说的注意。在席间天司禄是地位最高者,所以众人多少有些拘谨,即使是说笑,也是极有分寸,唯有那年轻人却谈锋甚健,可以说是夸夸其谈,口若悬河,在座的除了战传说、小夭、爻意、姒伊之外,其他人都比他年长,但他却毫不内敛,很快便喝得微醺了,借着酒意,那年轻人越发有些轻狂了。
战传说暗自猜测这年轻人一定大有来头,也许又是一个如天乐公子那样,可以出入禅都豪门的豪强子弟,天司禄等人一直称此人为巢由公子,对这巢由公子言行无状之处都是视若无睹,并不与之计较。
战传说正在揣摩那巢由公子时,巢由公子的矛头竟指向他了。
巢由公子端着一杯酒,脚步踉跄地走到战传说席前,笑容可掬地道:“自古英雄好酒色,战公子身边已有两位绝色丽人,这‘色’字自然是占了,却不知战公子对酒有何见地?”
战传说暗自皱了皱眉,心道好酒色者还能称为英雄吗?
这时席间的人都望着他与巢由公子,有部分人分明是带着要看一出好戏的神情。看样子,巢由公子这等不羁之举,禅都人已是司空见惯了。如今战传说自与天司杀并战勾祸,并成为天司杀府座上佳宾之后,他在禅都已颇为知名了,旁人不知他与冥皇之间的过节,都以为从此战传说攀着天司杀这棵擎天大树,很快就可以飞黄腾达了,所以难免对战传说有些妒忌。现在禅都最难纠缠的巢由公子找上了战传说,不少人便抱着要看一出好戏的心态。
姒伊浅笑不语,天司禄则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巢由公子,并不制止,他的态度与他既是年长位尊者又是宴席的主人的身份很相符,试问有谁宴客时不希望能热闹些呢?巢由公子虽然奇谈怪论,却也是并不过激,而且此人给禅都人的印象一贯就是如此,若是巢由公子一本正经,恐怕反而让人大大吃一惊了。
战传说道:“在下自忖称不上什么英雄,恐怕也没有人会认可我是英雄,所以巢由公子此言用在我身上并不合适。”
巢由公子不以为然地道:“战公子太客气了,现在天下安宁,要出个大英雄就很不容易了,你总算曾力战勾祸,也算是个人物了,又何必扫了大家的兴?”
旁人隐忍不笑,爻意却忍不住了,她这一笑,满室生辉,众人不由都呆住了。
战传说也是哭笑不得,心道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不过他对这样的声誉的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