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纹内敛,说明你为人寡情,日后难保忠义!”
此言一出,众侍卫如闻惊天霹雳,骇然失色,一时不知所措!
伯颂也是大吃一惊!
忠厚笃实的他万万没有料到这青衫老者会突然话锋疾转,很是唐突地责难贝总管,一时大为尴尬,不知当如何圆场,心头暗暗责备这青衫老者无中生有,忖道:“你与贝总管素不相识,岂能断言贝总管不忠不义?实是无礼!”
贝
总管先是神色一变,随即已恢复如常,他很平静地道:“老人家这番话是提醒贝某要严守‘忠义’二字,贝某多谢了。”
被人当面指责寡情无义,却仍能平静对待而未恼羞成怒,伯颂对贝总管的这份大度宽容佩服至极。
众乘风宫侍卫呆立当场,久久未回过神来。
青衫老者胡乱地一拱手,道了声:“好说,好说,告辞了。”便翻身上了那匹杂色瘦马,径自离去。
望着青衫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贝总管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奇怪,他怎知昆统领不在坐忘城而在禅都?”
声音虽轻,旁人却也听得清楚了。
伯颂道:“所幸他决不是武道中人,否则倒真让人为昆统领担忧了。昆统领此行,本应是越保密越好。”
贝总管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按行程计划,昆统领明日应已能抵达禅都了。这几天来,由昆统领那边以灵鸽捎来的皆是平安无事的消息,但愿最后一天也能如此顺利。”
伯颂感叹道:“是啊,坐忘城不能再经历更多的风浪了。”
说话间,青衫老者已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之外。
青衫老者由坐忘城南门进,北门出,随后向北而行。
他所选择的路,正是昆吾前往禅都所经之路。
夜色一点一点地加深,道路渐渐变成一条轮廓模糊的灰白色的带子,一直向远方延伸。
青衫老者坐在马背上,从不催赶坐骑,任凭坐下的瘦马不紧不慢地赶路。他微微闭着双眼,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见,身子随着瘦马的颠簸而左摇右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栽至马下。
坐忘城已远得无法望见了。
忽然老者身下的瘦马放缓了步伐,直至完全停下。
青衫老者睁开双眼。
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赫然可见前方三四丈之外立着一个黑影,无法看清其面目,只能看出这应是一个高而瘦的男子。
高瘦男子静静地立于道路中央,丝毫没有给青衫老者让路的意思。
他背上倒插着的一柄寒刃如水的刀,与他的沉默糅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
青衫老者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他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没有丝毫欲下马的意思。他从从容容地理了理颌下的银须,方道:“尊驾是为老朽而来?”
“我是来送你一程的。”声音低哑,而且森寒!
森寒如他身后的刀!“送一程”的真正意味显露无遗。
但青衫老者竟未能由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不友善的意味,而是道:“是贝总管让你来送我一程的?”
那人沉默了片刻,未置可否,只是道:“祸从口出,我只是奉命行事。”
一反手,“铮”的一声轻响,寒刃在朦胧月光中一闪,刀已在手。
再糊涂的人,此时也应该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青衫老者竟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死亡已迫在眉睫,他依旧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淡淡地道:“刀法起手之时略沉肘翻腕,招式未出,刀身已偏离身躯,你曾师从风云门,用的是‘行云刀法’?”
高瘦男子一怔,半晌,方像是很不情愿地道:“是又如何?”
“行云刀法贵在飘忽多变,但以你的内力修为,用行云刀法,定是飘忽有余,而根基不足,有若无根浮萍,威力如何,不言而喻。”青衫老者娓娓道来,他的语气始终平缓如一,宁静淡泊,让人感到此时他并非面临生死关头,而是与一老友在交流切磋。
高瘦男子冷笑一声,道:“你如何知道我内力修为不足?分明是一派胡言!”口气虽强硬,但既然发问,本身就说明青衫老者已说中了其要害之处。
青衫老者先是看出他师承风云门,随后又直言他“行云刀法”的利弊之处,而至此他尚未出手,而只不过是拔刀在手,这如何不让他心头暗惊?顿时感到青衫老者深不可测。
青衫老者道:“风云门开宗鼻祖谷虚怀的内力修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