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退路让我容身最久。这六处栖身之地我只告诉过你师父一人,当时我与他戏言往后谁不能在武界容身,就由谁利用这六条退路,结果是我自己用上了。后来传出你师父被梅一笑所杀的讯息后,我还曾想他为何不早早与我一道结伴隐于世外?现在看来,你师父比我更技高一筹,他是借死隐身,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说到这儿,也许想到自己与顾浪子都曾有过辉煌岁月,如今却又都不得不以不同的方式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不由叹了一口气。
晏聪猜出了南许许的心思,便宽慰他道:“我师父曾说过,只要我真的能在前辈告诉过他的六处栖身地中找到前辈,那么他一定择时前来与前辈共聚。”
显然,这一番话对南许许颇为有效,只见他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搓了搓手,又用力地**了几次脸部,道:“此地虽然偏僻,但仍不可不先有所防备。你就守在这儿,将门闩好,无论什么人敲门,或唤我,都无须理会,除非——有人强行闯入。”
晏聪留意到南许许的双手白皙、修长,甚至光润,上面没有一点老研,显得灵巧无比,让人感觉到这双手可以完成任何巧妙的动作。
他的手与他的脸反差那么大,以至于显得有些诡异。
但晏聪只看了一眼,便错开了目光。
南许许提着盛有白衣剑客首级的行囊,推开一扇漆成黑色的门,走了进去,随后反手将门掩上了。
屋
子里只剩下晏聪,以及一屋的硫磺气息。
晏聪独自一人在屋子中缓缓踱步,一遍又一遍地来回走着,似乎永远也不会疲惫,仿佛他不知道屋中的几张椅子虽然简陋,但还是可以让人歇息的。
事实上,自进入木屋后,他就一直没有坐下,而是如同一杆标枪般站立着。
歌舒长空竟没有死,而是在石敢当、战传说等人的一番救治下活了过来。
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但此时的歌舒长空已几近废人。
这不仅是指他的双臂皆废,同时也因为侥幸保住性命后的歌舒长空已丧失了原有的登峰造极的功力。
在身受重伤且体内潜有毒素的情况下与尹欢殊死一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一旦连他的无穷太极也被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物击溃后,他便再也无法支撑!
尹欢声称歌舒长空所中的毒无药可解,其实是疑兵之计。他只是要让歌舒长空因此而心神慌乱,如此一来,他取胜的概率就更大了。绝世高手交战,任何一点影响也许就会成为分判生死的关键筹码!在这一点上,尹欢无疑把握得极好,所以他能在自己武学修为远不及歌舒长空的情况下取得如此战绩。
小夭与贝总管考虑到歌舒长空击伤了南尉府伯颂之子伯简子、伯贡子二人,即使伯颂宽宏大度不计前嫌,石敢当等人也会心怀不安,便婉言将石敢当等人留在了宫中。石敢当、战传说等人当然明白小夭与贝总管的一番好意,也未多加拒绝。
贝总管为歌舒长空召来了乘风宫中几名医术颇高的郎中,当郎中断定歌舒长空所中的毒并非无药可解时,贝总管立即责令他们马上施救,而石敢当则以“星移七神诀”之逆诀相助。到了将近天亮时,歌舒长空如纸一般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本是极为微弱的脉搏也渐渐变得明显了。
几个郎中见歌舒长空已伤至如此,却还能活下来而大为惊愕!他们却不知歌舒长空在酷寒无比的地下冰殿与世隔绝近二十年,就等于经历了近二十年如炼狱般的磨砺,其体骼异禀,生命力之顽强已远胜常人。
在歌舒长空生死未卜时,石敢当心无旁骛,一心只想将他救治;当歌舒长空已生存有望时,石敢当的心情却不仅是松了一口气那么简单。
战传说、爻意、小夭、伯颂一直都未离开,对伯颂能留下来,战传说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他也明白了以石敢当与伯颂在武界中地位的差别之大,却能成为至交好友的原因。
可惜伯颂次子伯贡子的言行却差强人意,远远无法与其父相提并论。
见歌舒长空已无大碍,石敢当便劝众人回去歇息。小夭、伯颂相继离去之后,屋内只剩下战传说、爻意与石敢当了,连贝总管召来的几名郎中也到外屋休息了。
石敢当看着几乎整个身子都被包扎起来的歌舒长空,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在隐凤谷中就已预感到他们父子二人之间必然会有一场争斗,时间一定是在歌舒长空自冰殿脱困后。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都有极大的雄心,尤其是歌舒长空!加上尹欢并非他亲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