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灵魂尚存外,其他的一切都已完全改变。
他开始庆幸自己救下了六道门的人,如此一来,至少也许会有可助他解开一连串蹊跷古怪之事的线索。这一次,战传说已一心一意地要挽救腾易浪的性命。
北向,离这小镇三十里远的地方,本有一个与此镇规模相仿的镇子,但如今不知因何这个镇子已荡然无存
,只有镇中的一棵需数人环抱的古樟仍巍然耸立,粗大的树干上留下了千奇百怪的疤痕。
此刻,在古樟下正有两个人影相对而立,面向南而立的是一青衣人,他与古樟挨得极近,似乎已与古樟融为一体。另一人是一袭白衫,在银色的月光下,赫然可见他的肩肋处有一片醒目的赤红色。
夜空大地万籁俱寂!
青衣人的声音低沉传出:“术衣,有几个六道门中人追踪而至?”
“四人。”被称做“术衣”者声音清朗。
“你将他们全杀了?”青衣人道。
“没有,按规矩,我有意让其中一人脱身而去。”术衣道。
“下一个目标,该是九歌城了。”青衣人道。
“我明白。”术衣道。顿了一顿,他接着又道:“对了,在那客栈中,我还遇见一个年岁与我相仿的人,我已看出他身怀武学,但武功却应不十分高明。此人衣饰寻常,可我发现他所携带的包裹却沉甸异常,极可能是贵重之物,其神色显得有些慌张,也许是因为他包裹中的财物来历蹊跷。”
“哦,你有没有将他一并杀了?”
“没有,因为我要以这人见证今夜客栈中所发生的一切。”术衣道。
“很……好。”青衣人缓缓地道。
清晨,当腾易浪苏醒了过来时,战传说已能坦然以对了。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腾易浪醒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向罗三要了一大壶酒。
战传说大为气恼,心中忖道:“我好不容易将你从死亡边缘救回,你却如此不自重!”
腾易浪脸色黝黑,前额高且宽,此刻他的嘴唇因失血过多而干裂出血口子。
腾易浪吃力地捧着酒壶,就将酒往嘴中倒,只喝了一口,立即呛出。剧烈的咳嗽牵动了伤口,使他痛苦不堪,脸上立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大口喘息了一阵子后,腾易浪又捧起酒猛喝一气,他的手在颤抖,酒便有一半洒在了他的身上。
战传说一把夺过酒壶,不无讥讽地道:“原来你竟是酒中豪杰!”
腾易浪吃力地喘息着,那情景让人感到也许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窒息。半晌过后,他的呼吸方平缓过来,声音低哑地道:“你可知二年前我是……滴酒不沾的?”
战传说一怔,他的确未曾料想到此事,看腾易浪如此举止,谁都会认定他是在酒中泡了几十年的酒鬼。
“二年前,我六道门中发生了一件当时震惊乐土的事,想必你亦听说过吧?”
战传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当时我掌门师叔与几位师兄皆因事外出,门中只留有我及女眷还有一些后辈。没想到就在掌门师叔诸人离开的第二个晚上,我四师兄之妻及其子突然被杀,同时还有我一个未满二十的小师弟亦遇难!”
腾易浪说到这儿,他的眼中流露出极度痛苦之色,声音更为低哑:“六道门的人怀疑是我所为,因为我四师兄之妻本是我同门师妹,当年我与四师兄皆钟情于她。为此我与四师兄一向不和,并有几次争执。虽然谁也没有将……心中对我的怀疑说出,但我却能感觉到。而我,却难以申辩,因为不知为何,那一夜我很早就入睡了,而且之后发生了厮杀我竟一直未醒来……”
战传说眉头微微一跳。
“……若说四师兄一家被杀时我正在沉睡中,又有谁会相信?无怪乎同门中人会对我起疑心了。只是因为没有证据,他们才未把话挑明。从那时起,我便开始学会了喝酒,因为……咳咳……因为同门中人每个人都对我冷眼相视,除了酒,一切……都是冷的……”
战传说有些同情腾易浪了,他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最终这一切真相大白了,对不对?”
“不错,我一直在追查真相,所幸苍天有眼,终让我查出真正的凶手就是战传说!他亦亲口承认了此案,我六道门自半年前开始便一直追杀此人,但……终未能如愿!”
战传说皱了皱眉,道:“但既然他能将此事隐瞒了一年多,为何却要在半年前说出真相?若是他一直对此矢口否认,那岂非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