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明月和尚突然停止了脚步,似乎这件事很是出乎他的意料,前面老僧止住脚步,“明月?”
“弟子在!”明月连忙低头道,“请师傅教诲!”
驼背老僧沉默了片刻道,“明月,这些日子你不必再外出,玉泉山上贵人众多,山下高人众多,你虽有几分蛮力,但有些事情也要谨慎,不要鲁莽,万不可大意!”
“师傅?”明月有几分意外,他看着驼背老僧,天色昏昏沉沉中,朦胧一片,就听前面老僧道,“事情已不可为,就不必徒劳了,你我师徒已然尽力,但情形如此,燃灵之火蚀骨之祸,不可不慎,心中有佛天地宽,晓风残月亦是禅,何必拘泥一地一观庙?不要也罢!”
明月双手合什低眉垂首,“弟子遵谨遵师命!”
“嗯,好!随我来,莫让诸位大师尚师久侯!”驼背老僧温言道!
明月应诺随老僧往中间大帐篷而去,帐篷高大庞大,犹如一座小山丘,又如一尊巨兽蹲坐,在黄昏昏暗的天光下,威严庄重,驼背老僧带着明月和尚走到大帐篷附近,老僧止住脚步,“明月,你去吧,老僧就不进去了!”
明月有些惊异,但没有说什么,垂首应诺,这时一个宽和醇厚的声音忽然从帐篷里传出来,“心中有佛天地宽,不亏是东山传人,大师何不一起进来,诵经礼佛!”
“山野衲衣,不扰诸位上师了,贫僧先行告辞!”微微驼背的老僧淡淡数语后便转身离去,毫无波澜,毫无凝滞,淡然从容!
明月和尚垂首低眉,待老僧走进暮色中不见身影后,方转身往大帐篷去,刚走到门边,彩绸锦缎绣着诸佛法相的帘子分开,明月和尚微微停住脚步,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这一道帘子内外,仿佛两个世界?
大帐篷里面香烛缭绕,数座烛山火光跳跃,梵香迎鼻,影影绰绰大帐篷里似乎坐满了人,却静谧无声,明月和尚合什垂首道,“明月参见诸位法师!”
“大和尚请进!”白衣老僧晦宁起身笑道,晦宁的座位在下首处,宗密和尚的座位在他旁边,上首打坐着几位大师,沉默不语,昏暗中看不清晰,依稀似有几位番僧?
明月和尚俯身低头走进帐篷,那种奇异的违和感愈发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似乎外面玉泉山上还是黄昏傍晚时分,而这大帐篷里已然是深夜?
烛光跳跃,光影斑驳,梵香缭绕,如梦如幻,明月合掌低眉缓缓往帐篷中间去,周围似乎有无数的僧侣在打坐,又似空旷无印,迎门正坐的几位大德高僧身影庞大,犹如金身罗汉,明月没有抬头也没有挑眉抬眼,眼观鼻鼻观心,缓缓走到中间,一言不发,合什下拜!
明月没有抬头,看不清上面几位高僧的神色,但他走到跟前才发现,旁边也打坐着一位和尚,相貌与唐人有异,身材略微单薄干练,似乎也是一位番僧?
宗密和尚首先道,“明月,这些日子你在河间游历,可有什么收获心得?”
“毫无收获!”明月合什顿首道,“福地庄严,不敢冒犯,未有寸功,明月惭愧!”
“那你可在寻觅什么?”宗密和尚淡然道,“我佛门弟子遍布天下,你若有所求,不如坦言,诸家助你一臂之力!”
“明月拜谢大师垂爱!”明月再拜道,“明月无所求,但求师门坦途,佛法广大!”
“很好,不亏我佛门弟子!”宗密和尚还要说什么,旁边晦宁道,“明月,玉泉山归心真人李在,对你大有不同,你可知为何?”
“你们似有相识?他对你颇有不同,”晦宁身边有个声音道,他的话音略有不同,似乎是蕃音番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此事极为要紧,事关我佛门兴衰,明月,勿要蹉跎!”
袅袅梵香之中,似乎有无数僧人诵经,梵音如潮,惊涛骇浪,明月和尚身影似乎一抖,他深深再拜道,“弟子不识得归心真人,从未见过他,但弟子又感觉与他颇有渊源,只是不知何故!”
“似有佛缘?”又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清亮如龙吟,似乎是个年岁不大的和尚,话音醇厚清朗,语气却和蔼沧桑,带着奇妙无尽的韵味,他一开口,所有的声音幻音梵音全部消失,“既有佛缘,又为何落脚到玉泉山?”
上首正中打坐的那个僧人,面前燃起一柱清香,梵香笔直,似乎直入云霄,他说话的时候,大帐篷里所有的僧人都垂首不语,合什礼拜,他的声音柔和醇厚,“明月,辩弘,归心真人亲自差遣天女相邀,吾等沾沾汝等福缘,随你们一同拜会玉泉山,赴会这夜宴!”